可现在,人走茶凉…… 沈恬真的不要他了…… 忽然,霍临尧迷离的双眸映照出两抹黄晕,竹院里亮起了灯,里面有动静传出。 霍临尧眼睛亮了起来,双眸片刻清明。 她回来了! 想也不想,他狼狈抬脚进入院内,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失望扑面而来。 屋内空荡荡的,一群小厮在洒扫。 霍临尧蹙眉问道:“这里的东西去哪了?” “都……已经烧掉了。” 霍临尧狠狠一震,顺手揪住回话小厮的衣领。 “谁要你们这么做的?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大……大……大人,是老夫人吩咐,新夫人将来进府,旧夫人东西不需要留着了。” “谁要娶妻?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 霍临尧甩手,周身气压骤降十度不止,将小厮推开。 “滚,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竹院!” 正在洒扫的小厮们纷纷逃也似地离开。 “站住!” 这时,霍临尧看到一个小厮抱着一个黑色的的木盒,厉声呵止。 霍临尧一把将木盒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他上前两步,结果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木盒里的信笺散落一地。 霍临尧随便捡起一封,竟然发现这是沈恬写给他的,是落款是半年前。 “霍临尧,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只可惜,不管你伤不伤心,你都看不到……” 第十四章 终究是后悔了 霍临尧的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渐渐的向四肢蔓延。 他又捡起一封,依旧是沈恬写给他的信,落款是三年前。 “今天,我终于嫁给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而娶的我,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当陆夫人,当你的妻子,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霍临尧能感觉到她写信时的欣喜,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可那个时候,他给予她的只有冷漠。 也是从那时起,两人便相顾无言了。 霍临尧发疯似的,又捡起一封,落款是半年前。 “我的病越来越重誩 了,我不能拖累你……” 霍临尧记得,从半年前开始,她便开始闹着要他休妻,他以为她是不满自己对她的冷淡。 霍临尧眼角猩红,似有眼泪从眼眶里出来。 三天后。 霍临尧已将自己关在竹苑三天了,整整三天,滴水未沾。 陆倩看不过眼,闯进了竹院。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熏得陆倩直蹙眉头。 今日阳光正好,陆倩推开门,和煦的眼光洒进阴暗的屋内。 霍临尧仰躺在床榻上,四周是四散的薄纸,杂乱无章。 阳光直直的照在霍临尧的脸上,霍临尧缓缓睁开双眼,一片猩红。 陆倩对上他猩红的眸子,吓了一跳。 之前几日,哥哥还和没事人一样,不为嫂嫂戴孝,还要娶新人。 她那时当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霍临尧冷心冷情,不会为任何人动情。 可现在,她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霍临尧仿佛没看到一样,兀自举起酒瓶,对着瓶口痛饮。 “别喝了!” 陆倩心里,愤怒和心疼交织,奋力从自己哥哥手里抢过酒瓶,利落的往地上砸。 “哐当——”一声,砸破了静谧的空气。 霍临尧毫无反应,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陆倩低沉着道:“哥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空气仿若凝固。 霍临尧遮住眼幕,仰着头,一句话从他唇畔溢出:“我后悔了……” 陆倩抿唇,气愤道:“后悔又有什么用,已经晚了,如果在当初嫂嫂离开永州的时候,你便知道后悔,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霍临尧的心脏抽疼,眼帘被遮住,看不清神情。 陆倩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又是一阵气愤,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扔在他身上。 “这是当初在荷院,你落下的遗书,我已经看过了,嫂嫂真的很爱你,这么多年来,就算你对她冷淡,厌恶,她从来都是无怨无悔,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你,自请离去,一个人回到永州等死。” “她孑然一身,死的时候该有多孤单啊!” 说着说着,陆倩眼眶红润,伤心地哽咽道:“但是你现在要娶新的夫人了,男人都是薄情的,更何况你从来都不承认,你对我嫂嫂有心。” “为什么你明明爱她,却不承认,就因为是嫂嫂用玉家对你的恩情胁迫你娶她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谁又能逼你娶她!” 霍临尧崩溃了,忽而大笑,忽而悲伤。 原来如此……若他真的不愿意,谁又能逼他娶她! 原来竟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喜欢上她了吗? 陆倩不明所以,只觉他冥顽不灵,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是你,对不起我嫂嫂!” 一字一句的控诉,击溃霍临尧最后的心防。 陆倩哭着跑了出去,屋内又重新归于平静。 霍临尧睁着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 他的心脏抽疼得厉害,几乎要窒息了,手摸起一块碎片,紧紧的攥在手心,很快,血液便顺着十指的缝隙流出。 手心传来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霍临尧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谁也没看到,那手腕上的佛珠被鲜红的血液浸透。 睡过去时,他心中无比悔恨地想: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 第十五章 回府养伤 “主子,醒醒。” 霍临尧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猛地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都疼。 他看着头顶白色的帐子,恍惚了一会。 是谁把他搬来床上了? “主子,该喝药了。” 霍临尧被肖勇扶着从床上坐起,靠在床沿,开始喝药。 “不喝,拿走。”霍临尧低沉开口。 喝药还有什么意义? 霍临尧侧过脑袋,牵扯到身上的伤,他抬起左手捂住胸口,忽地瞥见自己空空的手腕。 他一愣,急忙问道:“灵山寺方丈给我佛珠呢?” 肖勇一脸疑惑:“什么灵山寺?主子,您不是从来都不带佛珠吗?” 霍临尧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名穿着飞鱼服的女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陆大人,你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理整家獨費付βγ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