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简宛琳带着报纸做的三角帽,左右脸颊被抹了几道白漆。 她眉眼弯弯,笑的像个小猫咪一样。 陆漾也不由地勾起了唇角,满是血丝的眼里多了几分怀念。 这是在他们第一次为他们的房子翻修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的他们除了一间陈旧的屋子什么都没有。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陆漾小心地将它放回,目光放在了另一张上。 而这是他们手拿结婚证的合照。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花几块钱领了结婚证,然后回家多做了一个菜,度过了新婚。 没有人祝福,但他们很幸福。 陆漾眼眶不觉一涩,下意识地眨着眼,想去缓解这想要落泪的感觉。 然而胸口的痛意却让他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哑声呢喃:“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等你给我个解释。难道对你来说,除了花滑,我和孩子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透着几丝无力。 陆漾还没缓和好情绪,手机忽然响了。 他眉微微一蹙,放下照片将手机拿了过来。 “喂。” “总裁,训练场这边出事了。” 尽管文骁已经是扯着嗓子在说话了,但是那边的嘈杂却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一大半。 陆漾一愣:“什么事?” “是简宛琳的母亲,还有好多记者在这儿。” 闻言,陆漾脸色一变:“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放进抽屉中忙走了出去。 训练场外。 沈母被一群记者包围着追问关于简宛琳和陆漾的事。 她非但不觉得吵杂,反而恨不得他们问的一个比一个狠。 文骁看沈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许家和唐家的无情,心里不禁替陆漾捏了把汗。 沈母眼尖地看到了陆漾的车子驶来,停在了路边后,她故意大喊了声:“陆漾!” 第二十章 亲近
才下车的陆漾眼见着一群记者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扑了过来。 他脸色一黑,眼底翻起了些许怒意。 好在文骁和几个训练场管理人员拦住了,否则记者真能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许先生,简宛琳的母亲说您和简宛琳还未离婚时就出轨唐薇了,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您和简宛琳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女方堕胎吗?” “沈母觉得是您和唐薇一起谋划陷害简宛琳,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在花滑界身败名裂,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们都可能会把它无限放大。 陆漾冷凛的目光看向沈母。 她站在那儿,抱着双臂像是看戏似的,眼里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医院。 病房中,简宛琳看着电视中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沈母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停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母亲。 但只有简宛琳知道,沈母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她自己出口气。 她并没有觉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简宛琳红了眼,但在画面切到陆漾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攥着被角的手不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简宛琳没能等到陆漾的回答,画面很快的被切换到了主持人。 她愣住了。 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陆漾更加绝情的话。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许书然跑了进来。 简宛琳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跑的,忙让他过来坐着:“怎么跑出去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湿润,皱起了眉:“你看你都出汗了,冬天出汗容易感冒,不许再乱跑了。” 温柔的劝责让许书然呆愣了一下。 这种关心的话他从来没有在唐薇那里听到过。 而在陆漾那儿听着,也没有现在这种奇怪又暖洋洋的感觉。 许书然看着简宛琳,慢慢地张开手。 简宛琳眸色一怔。 一朵粉色的小苍兰躺在那小小的手里。 她问:“你去摘花了?” 许书然点点头,踮起脚尖将花别在她的耳朵上,生涩地开口:“好,好看。” 细小的声音让简宛琳不知怎么得心底一颤。 这几天,她从来没有听过许书然说话。 陆漾说他有自闭症,可他又比有自闭症的孩子乖巧安静很多。 对许书然,她是无法克制且与生俱来的亲近…… “嘉禾。” 萧洛羽的声音打断了简宛琳的思绪。 她抬起头,眼中是未褪的温柔。 萧洛羽望去,眸色一怔。 简宛琳披着米白色的羽绒服,长发垂在胸前,素颜清丽,而别在耳朵上的一小朵粉色苍兰添了几分活泼。 这样的她让人不由自主的生了怜爱。 “怎么了?”简宛琳疑惑地看着他。 萧洛羽回过神,看向许书然:“书然,你该回家了。” 说着,许家的司机便出现在了病房外。 许书然眼神一暗,抓着简宛琳的手紧了紧,满脸的不情愿。 简宛琳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吧,明天你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