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凛捉住她的小腿,白皙细腻,手感一流。 舒窈皱眉嚷冷。 聂凛蓦地松开。 而后,就见她眼弯如月,痴傻甜腻地叫了他一声,“凛哥哥。” 聂凛心脏狂跳,手指尖尖都在发颤。 舒窈七分醉,三分困,撩完人,脸往右一偏,窝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聂凛问了两遍,“晚上回哪儿?” 一遍比一遍声音低哑。 舒窈睡着了。 聂凛便理所当然的,一路驱车回了自己的房子。 聂家数代从政,背景深厚,子孙个个出息脸面。聂凛最受聂老爷子宠爱,资产留足,庞大惊人。聂凛平日在北市,就住南湾这套公寓。 他抱舒窈进卧室,手劲松不得,紧不得,唯恐弄疼了她,真真待若珍宝。 他把舒窈轻轻放在床上,人却醒了。 聂凛被她如水沁过的眼眸盯着,心跳如雷。 舒窈醉了。 或许是久别相见的真挚浓情,亦或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她眼睫动了动,手指便摸上了男人的眉骨。 指尖所到之处,如中招化骨绵掌,聂凛撑着床的手臂,青筋乍现。 “小舒。”聂凛哑声。 舒窈蹙了蹙眉,如变脸三月天,一下子又不高兴了。她往后滑,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向聂凛的肩膀。 聂凛纹丝不动。 舒窈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下巴,笑得跟花儿似的。 醉意上头,人有些不受控。 舒窈又坐起来。 手最先不老实,皮带解到一半又嫌凉,便伸上腰侧。聂凛常年在部队训练,劲腰紧实,不见一丝赘肉。 聂凛按住她死死的。 停顿三秒,他便领着她,沿原路折返,腰腹、肚脐。舒窈被扎得有点儿清醒,眼神变了温,直觉又要作罢。 恰时候,手机铃声大作。 魏邵原三个字凶猛霸占她屏幕。 黑夜如幕布,厚重不见云层。 小区外,跟了她一路的宾利车里,魏邵原握着手机,听一声一声长嘟音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舒窈没有接电话。 魏邵原叠着的右腿换成左腿,眉目间已是诸多不悦。车内暖气傍身,大衣搁一旁,只着一件纯黑衬衫。袖口一对珐琅袖扣低调质感,映在手机屏的光亮里。 电话数遍不接。 魏邵原指节紧了又紧,最后狠狠将手机砸向挡风玻璃。 偷香记(2) 偷香记 第2章 舒窈醒来是后半夜,宿醉头疼,嘴唇干涸。身上更热,一看,竟是被聂凛抱在怀中。 聂凛穿着白色T恤和睡裤,手臂把她环得严严实实。 舒窈挣不开,气鼓鼓地低头咬上他手臂。 聂凛常年日晒军训,哪儿哪儿都铁皮似的。舒窈磕着牙齿酸,他却没有半点知觉。 估计是装的,她太了解他了。 舒窈松了口,眼珠儿一转,索性放松力道。 湿润糯感,让聂凛下意识地颤了颤。 舒窈抬手捏住他鼻子闭气,呼呼道:“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聂凛演技不佳,飞快睁眼瞧着她,手还是没松的。 他哑声问:“你昨晚又喝那么多酒。” 舒窈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回应得够敷衍。 “你少喝一点酒,那么晚去酒吧不安全。”聂凛说话语气自带威严和正气,明明是铁汉柔情,但舒窈听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些许腻味。 她兴致缺缺地翻了个身,翻不动,腰还被男人箍着。舒窈心烦地踹他一脚,“松手啦!” 聂凛反倒越箍越紧,下巴抵在她肩窝,“半年没见,你不想我?” “不想。” “小没良心的。”聂凛心里一下踏空。 舒窈从他怀里挣脱,赤脚踩地上,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聂凛心上又挨了一箭,“我才回来你就让我走?” 舒窈转过身,笑得眉眼皆活,“你不走,我怎么谈恋爱。” 聂凛神色沉下去,三秒后,翻身就是一个利索的擒拿,直接把舒窈按回了床上。他瞪眼望着她,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但在舒窈云淡风轻的对视里,又瞬间败阵,任她左右。 聂凛狠狠亲了她左脸一口,不解气,又亲了右脸。 舒窈丝毫不动心,反倒咯咯笑。 舒窈懒懒道:“我听我妈说,好多女孩儿喜欢你呢,凛哥哥,趁休假,你去相亲嘛。” 聂凛脸都气绿了。 舒窈却是真心实意,一个一个理由掰扯:“你也三十岁了,不能总这么单一辈子呀,适婚年龄还能挑,等七老八十了,就没人要你了。” 聂凛不悦不快,平平静静的语气反问:“我去跟谁相亲?” “那个什么张宝宝不就挺喜欢你嘛。”舒窈眨眨眼,“或者我介绍几个同学给你认识?” 聂凛薄唇跟冰片儿似的,吐字越发缓慢,“那你呢?” 舒窈从来都是坦诚的,语气虽轻俏,但眼神那样真,“我不喜欢你呀。” 聂凛在特种部队受过那么多的严苛集训,上冰川下深海,野外生存半个月,拖着血淋淋的右腿爬到警戒线处,拿下了队里至今无人打破的时间记录。 他都不觉得疼和难。 可在舒窈这,他的心一直是疼的。 聂凛从身后抱住她,耳畔低声,“你谈你的恋爱,哥哥又不打扰。” 舒窈被他嘘的,脸都热了,语气也不自觉娇嗔,“变态啊。” 聂凛一副铁打的心脏,疼着疼着也习惯了,厚脸皮这件事上自成一派,也已心如止水。他还有心思调笑,嗯了声,“还不是怪你。” 痴情至极,于舒窈来说,却是诡异的压力。 大概是聂凛对她太好,又或是娃娃亲三个字自小就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她下意识地逃避,甚至带着一丝反感。她并非真想当恶人,态度早就撂得明白,可聂凛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舒窈就乏了、倦了。 朋友说过,她这一身有恃无恐的臭毛病,一半功劳在聂凛。 聂凛扣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多时不见总是难以自抑。舒窈心烦难耐,忽而用力推开他,提高语气道:“有完没完了!” 聂凛看着她。 舒窈不知多少遍说这话:“我和你不可能的。” “我没拦着你谈恋爱。”聂凛还是这句话。 舒窈气昏了眼,宿醉的头疼让视线一片飞旋。聂凛太了解她的生活习惯,这是低血糖又犯了。他皱了皱眉,立刻打横将人抱起。 舒窈没力气挣,握拳揍他胸口,有气无力道:“你要死啊。” 聂凛将她重新平放床上,自己单膝跪在地上帮她盖被毯,“别闹了小舒,我去给你做早餐。” 舒窈看着男人定力十足的背影,愁绪满心头。 聂凛之所以这么淡然,是因为听惯了她这尖牙利嘴般的狠话。说了多少年了,他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结果呢?还不是没谈过恋爱。 舒窈就是一只奶老虎。 聂凛任她胡作非为,并且对她势在必得。 舒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精神恢复,心情也变好不少。 聂凛一直守着她。 她睡觉,他就在旁边悄无声息地举杠铃。 舒窈悄咪咪地半睁着眼睛,从窄窄的视线里窥探。聂凛身材真是顶级,宽肩劲腰,肌肉块块有型。他背上有一道很长的疤,是前几年执行任务时被敌人突袭留下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舒窈才有些许漂浮游离的感慨。 以后谁能当聂凛的女人,还是很有眼福的。 聂凛回北市有一个月假期,他就想跟舒窈待一块。舒窈却如避洪水猛兽,借口加班飞快溜出了他家。 蔚园约她逛街,两人都爱买买买,晚上吃了西餐,又去新天地蹦迪。 舒窈这人爱好很多,学的小语种专业,年年奖学金,大学时还是文学社社长,高中拿过全国奥数金奖。被家里压迫学了几年钢琴和舞蹈,长大后又对二胡感兴趣,有一段时间,她没事儿就去西潭湖畔和老人家们搞合奏。 蔚园就曾客观评价,舒窈这人看着温顺可人,其实骨子里是野玫瑰,很难有男人能降住她。 舒窈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在舞池里蹦得放肆。 来搭讪的人多,舒窈见怪不怪,推脱的一套说辞也锻炼得炉火纯青。她从容、大方,不露怯。然后在欢呼躁动中,看见了二楼贵宾卡座的魏邵原。 魏邵原从她进来起,视线便一直粘着她。 看她尽兴,看她投入,看她飘飘欲仙。 舒窈的脸在荡然光影里,多了几分妩媚诱惑。她勾着眼梢,微微歪头,隔着人群忽而对魏邵原一笑。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舒窈一时兴起,当不得真,随即又和嗨曲蹦到一起。 半支烟的时间。 她转过身,就撞进了魏邵原的怀里。 舞池人多拥挤,舒窈退无可退,本能反应地去找借力点——她搂住了魏邵原的脖颈。魏邵原便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DJ切换曲风,节奏鼓点更加热辣。 都是玩儿,舒窈没那么多顾虑,索性拉着魏邵原一块儿蹦了起来。魏邵原喜穿黑色,今天这件黑衬衫更别具一格。细致一看,小手臂那半截的布料是纱状的,若隐若现,性感得要命。 舒窈一时嘴快,由衷赞叹。 音乐声音太大,魏邵原听不清,低下头,“什么?” 舒窈凑近,几乎与他脸贴脸,在耳边说:“魏总,你的衣品真不错。” 魏邵原只觉神魂颠倒,比他听过的任何恭维之词还要上头。 DJ忽又换了曲风,喧嚣燥热的音乐消失,紧接而上的竟是悠扬婉转的萨克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