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舟你白天已经穿了一天的皮鞋了,晚上还穿运动鞋。」 「你的脚是见不得光还是怎么着?」 他被我逗笑了,把刚打开的椰汁插上吸管递过来。 「问这么深入做什么?你从前可不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啧,这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见我不理他,他又说:「这样就放弃了?不再多问几次吗?」
幼稚。 咬着吸管,垂眼看着明显新买的运动鞋问:「干嘛不穿拖鞋?」 「太脏了。」 「什么?」 「我从小就对干净有比较高的要求。」 「尤其是在触感上,我实在难以接受像泥沙这种东西」 「干燥的时候就已经不想碰了,湿了以后就更难以接受了。」 我听得眉头直皱:「那你小的时候岂不是没玩过泥巴?」 他听得也眉头直皱:「为什么一定要去玩这么脏的东西?」 哦,好吧,打扰了。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小的时候只能玩泥巴。 「爷爷小的时候过得很苦,白手起家有了现在的一切。」 他陪我蹲在一家便利店门前。 我抽烟,他看我。 「有钱以后,他一直都怕我们这些后代会娇气、吃不了苦。」 「所以第一个被逼疯的就是我爸,他也有很重的洁癖,甚至说已经出现了一种病态。」 「可爷爷坚信,那就是我爸娇气,多事。」 「非逼着他在他认为很脏的地方居住,还不允许他花大量的时间去做清洁。」 「后来我爸被逼得有些疯癫了,爷爷就把他当成神经病,硬是将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强制治疗了五年,再把他放出来,让他伪装成正常人,跟我妈结婚。」 燃尽的烟蒂烫了我一个激灵。 他马上起身走进便利店买了瓶水浇到我的手上。 「没事,就烫了一下,别浪费了。」 他没听,捏着我的手倒了半瓶水后,又细细地用纸巾替我把手上的水擦干。 「我妈是个很开朗的人,开朗浪漫,同时也非常坚强。」 他继续说:「可惜我不像她,我像我爸,敏感偏执,还极爱干净。」 「爷爷知道我跟我爸一模一样后摔了好多东西,他逼我妈再生一个,生个正常的。」 「可我妈不听,非说我就是正常的,我爸也是正常的。」 「其实那会儿,我爸在我妈的影响下已经好了很多了。」 「可没办法,爷爷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被逼得太紧,于是弦就被崩断了。」 「我爸跳了楼,爷爷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趁我妈一个不注意将我抢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