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其他的事回头再说,今天是你新婚大喜之日,快去陪陪新娘子吧。” 老国公虽然有一肚子话要跟季南砚说,但是他知道今天就算了,明日还会天亮,到时候再说不迟,今夜,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季南砚知道老国公他们有话要说,但是老人家的心思他也知道,顺势点了点头,“祖父,明日再说。” 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一下成了霍家少主,霍家的人突然出现,他心里也是震惊不小。 “去吧。” 老国公拍了拍季南砚的肩膀,成家立业,人生大事算是完成了一件。 国公也跟着点了点头让季南砚安心去。 父子两目送季南砚离开,转身就去了书房。 书房门一关,国公爷就迫不及待开口:“爹,您怎么不让我拦着袭翌那臭小子?”这时候,旁人明面上对五王都是避恐不及,偏他往上凑,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知道叫臭小子了,我看你平日还挺看重他,说了他有心事你不信,他对世子之位有想法,老夫能理解,如果他真有那等才能,将季家交给他打理也未尝不可,可是他是块什么料,你这个当爹的清楚吗?” 老国公的话让国公爷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不太相信儿子会有不臣之心,觉得他胆子没那么大,不过是想出人头地而已,可没想到…… “随他去吧,不撞南墙不回头,吃了亏他就知道,这世道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他以为改天换日了,他就抓住机会就能成为国公府世子了,就能掌管季家了,他当那五王是傻子啊?便是他真的把季家拉下水成了事,新政刚立,新君会重用他一个愣头青?为稳定朝局,只要老夫和你还活着,便只会重用咱们。” 老国公叹了口气,他本来难得说。 国公爷面色难看,低咒一声,“这个不成器的蠢货,爹放心,他那点心思起不了浪花,等他回来,我就把他送到老家去。” “他能同意去?他那个娘能同意让你送?”不是老国公不相信儿子,是儿大不由爹。 “由不得他们,爹放心,您说过,国公府绝不能掺和到皇位之争。” 大是大非面前,国公爷是绝不含糊的,去不去由不得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在这节骨眼上把国公府害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夫现在最担心的是南砚啊。” 老国公有些疲累,靠着椅子坐下,声音有些沉闷。 “爹是说霍家军的事吧,爹,霍家军到底还在不在,又有多少人,这冷不伶仃的冒出来,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不是让人瞎猜吗?那霍家老人到底是不是霍家的尚未可知呢,霍家人都不在了,即便他手里拿着那龙凤印,也未必就能证实他就是霍家人吧?” 老国公抬头看了国公也一眼,“如你一样想的人不少,不用怀疑,没人敢冒充霍家人,也没人冒充的了,霍家当年满门遇害,老夫早就知道,以霍家人的本事,这件事就不可能是真的,当初,藿英孤身入皇城,入宫成为贵妃,如今看来,便是一场谋划,霍家知道皇家终究还是容不下霍家,便想了这一招,让霍家后人留着皇室血脉……” 老国公一边说一边感叹,这世上,怕也只有霍家人有此胆识和气魄。 “爹,您的意思,霍家灭门,真的是……”国公爷惊的不敢继续往下说,那南砚此刻处境岂不是危险?难怪老爷子这般担心。 “否则,你以为还能是什么人又这么大的本事?霍家可能并未被灭门,但也差不多,否则霍贵妃如何会入宫,又如何会让南砚这个外姓人当少主?” 这倒也是,国公爷不由紧张,“爹,照这么说,那天家会不会对南砚??”下面的话国公不敢说。 老国公摇了摇头,“应是不至于,天家自小看着南砚长大,又对他格外宠爱,这份亲情总归是难以磨灭的,南砚这孩子又是个聪明的,他总会找到法子处理好这些关系,只是难为他了,老夫担心的是,天家家,南砚或许平安无事,可天家一旦不在了,太子又是这么个情况,将来这大雍江山之主是否容的下这样一个霍家少主?霍家若是真的留下了大批兵马,霍家军真的还在,那还好说,南砚还有一张底牌,若是……” 哎,左右都是为难南砚这孩子,这霍家人也是,当众这么一闹,等于是把南砚架在火上烤了。 “爹,这可怎么办,天家年岁已高,太子的身体看着…爹,那些王爷,瞧着可都不是善茬啊,他们怕是真容不下南砚。” 若是太子身体康泰该有多好,太子自小就把南砚当儿子看待,太子登基,南砚定是安然无恙。 “这个局,难解啊,皇位总归有个归属,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了,可是老夫现在也瞧不出,天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到底偏重于哪一个,天家是滴水不漏,或许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天家自己也不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