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和谐美好的画面,看的安然心中一紧。 她压下所有不适,默默地离开了。 慕笙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两天,安然是她的主治医生,每天都免不了来几趟病房。 慕笙躺在床上,打量着面前一身白大褂的安然,随即开口。 “安小姐,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安然淡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据她所知,这个慕笙最近在拍顾氏投资的戏,所以她出事,顾寒年才会带医生过来,可她好像才回国发展,怎么会跟顾寒年那么熟悉? 这时,顾寒年的助理抱着一束新鲜兰花走了进来,“慕小姐,这是总裁吩咐摆在您病房的花。” 慕笙看了安然一眼,淡笑道:“就放桌子上吧。” 助理放下花,很快就离开了。 慕笙低头闻了闻花香,语气嗔怪:“寒年也真是的,怕我心情不好,天天让人送花。” 安然看着那束兰花,心头有些异样,不知是为了那句亲昵的寒年,还是因为素来心里只有工作的人,原来也会为别人做这么细心的事。 慕笙笑着道:“我和他分手也三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喜欢兰花,我在国外的时候,他每喝醉酒一次都要给我寄一次信,说很想我,安医生,你说他有多忘不掉我。” 安然只觉得脑子轰鸣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据安然所知,顾寒年只谈过一任女友,就是他的初恋。 而三年前顾寒年之所以会跟自己结婚,也是因为当年初恋为了追求事业远走异国跟他分手了,顾奶奶身体又不好,想看着他成家。 正好当时安然颇得顾奶奶喜欢,顾寒年便选择了她为结婚对象。
所以,他那所谓的初恋,就是眼前的这个慕笙? 慕笙描写的种种画面,就这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他那样清冷的人,居然也会在酒后发了疯般诉说自己的思恋,忽然,昨天那股头晕又涌了上来,最近好像总是这样,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安小姐,你没事吧?”慕笙问道。 安然摇摇头,强忍住苦涩,“可能是有些低血糖,慕小姐好好休息。”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当天晚上,她在医院值夜班,夜色寂寥,万籁俱静。 安然疲惫的靠在办公桌上,忍不住想起顾寒年,心中微苦。 后半夜,到了下班的时间,她仍然觉得头一片昏沉,忍不住靠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次日,她刚准备去查房,顾寒年便怒气冲冲地踏进了她的办公室。 安然满脸不解:“怎么了?” 顾寒年沉着脸看向她:“昨天晚上,给阿笙的药是你拿的?” 昨晚? 安然想起来了,昨晚她去查房,正好到了慕笙吃药的时间,她就顺手帮忙拿了药和水。 “没错,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抽屉里的安眠药当成阿司匹林给她吃了,阿笙差点出事!” 安然一惊,“不可能!” 她是医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她记得很清楚拿的就是阿司匹林,怎么会…… 但很显然,顾寒年并不相信她,“你昨天就一直心不在焉,犯下这种还不承认?” “我真的没有……” “够了,”顾寒年冷冷转身:“不要再有下次。” 安然站在原地,一阵又一阵的头痛袭来,她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拿错了? 最近,她的身体的确差了很多。 她抬眸,看着顾寒年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但是她的丈夫,好像一直在为别的女人担心。 下午,安然请了假,因为不想被同事们撞见,她特意去别的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 检查结果便出来了,她趁着午休时间去拿报告。 却在看到那上面的字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脑……癌? 晚上,星水湾别墅。 安然穿着家居服呆坐在沙发上。 经历了一下午的恐惧、绝望、崩溃,她现在的情绪竟然已经慢慢归于平静。 心中只有一片空洞。 忽然,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机械的转头,看到顾寒年一身西装出现在她面前。 看见她明显苍白的脸,顾寒年皱眉道:“你怎么了?” 安然掩饰般低头:“没事。” 顾寒年看了她两秒,没再多说什么,抬步便往卧室走去,身后,安然却忽然出声:“寒年,我们……离婚吧。” 说出离婚两个字时,她心中划过一阵痛意,声音极小,但顾寒年还是听到了。 他转过身:“你说什么?” “慕小姐……也可以留在你身边,我们,离婚吧。” 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癌症已经剥夺了她留在顾寒年身边的资格,安然双眼有些微红,小心地看向他,忍不住想顾寒年会有什么反应。 会……舍不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