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榭原本清明的双眼因为疼痛而浑浊了些许,可他还是紧紧地盯着许釉烟,嘴里呢喃着:“快跑……” 其他几个混混相继站起身,听见他的话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还跑?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跑!” 许釉烟泣不成声,也不再挣扎:“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男人冷笑:“叫救护车?他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继续站起来依誮打啊!” 许釉烟的心都揪在一起。 祁云榭是为了她才受伤,如果要是他出了什么事…… 刺啦一声,在寂静的马路上格外清晰。 寒意顺着许釉烟的锁骨往下蔓延。 男人邪笑:“真白啊,一定会很舒服……” 看见这一幕,祁云榭瞳孔紧缩,嗓子里发出极悲恸的一声。 “不要,不要……” 许釉烟抓住男人的手腕想阻止他,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看着祁云榭痛苦的模样,她陡然间松开手,不再挣扎,苦苦哀求:“求你,叫救护车给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叫救护车!” 男人起了玩心,笑了笑:“你很爱他?” 许釉烟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救祁云榭,便重重点头。 祁云榭挣扎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可男人却突然松开了许釉烟:“我改变主意了。” 他走向倒在地上的祁云榭,抬起脚就狠狠地踩在了祁云榭的脚上。 祁云榭浑身一震,可哪怕是咬住唇还是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叫声。 许釉烟瞳孔放大:“不!” 男人一边碾着祁云榭的手,一边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许釉烟的表情。 “看看你们的表情,真让我感觉到愉悦。” 许釉烟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泪水早已满面。 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祁云榭浑身都蔓延着疼,他死死咬住嘴唇,想告诉许釉烟自己没事,可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他被自己的血浸透了。 见祁云榭一声不吭,男人觉得没意思了。 他松开脚,又踹了祁云榭一脚,再次走向许釉烟。 刚才扯开的布料耷拉在她的身前,那副光景光是看着都让男人身上燥热。 他舔了舔嘴角,笑容恶心:“你想在这里,还是我们换个地方?” 话音刚落,还没等许釉烟回答,男人的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闷哼。 他一怔,转过身,只见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挺拔地站在那,目光极冷地盯着自己。 而刚刚还围住祁云榭的几个混混再次倒地。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们全都晕了过去。 可见男人的身手和力气都比祁云榭的大。 看见来人,祁云榭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松了。 他来了,许釉烟一定会没事。 这样想着,祁云榭双眼一闭,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混混不耐烦地啧了下:“怎么又来一个。” 许釉烟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当下愣住。 “霍……深寒?” 第六十三章 怎么放心 邬遇看了许釉烟一眼,而后如鹰一般的锐利目光落在混混身上,面若寒霜,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来。 “你动了她?” 混混不屑一顾:“我动了又怎么样,我不光动了,我还摸……” 话音未落,邬遇身形一动,紧接着就来到混混面前,抬手便是狠狠一拳。 这一声极脆,像是打断了混混的下颌。 混混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许釉烟浑身一颤,呼吸都不自觉停滞。 邬遇不紧不慢地走到混混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目光阴鸷:“你是用哪只手碰她的?这只?” 他踩上混混的右手腕,狠狠用力。 “还是这只?” 说着,他抬起脚,又在混混的左手腕上一踩。 “咔”的一声。 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混混凄惨的叫声响彻空阔街道,可见邬遇用了多大的力气。 许釉烟被这一声喊的回了神。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伸手去抓邬遇的手,眼眶又湿又红:“小叔,快叫救护车!祁云榭,他,他……” 邬遇将目光收回来,落到面前衣衫不整的女生身上,冰冷的面容缓和了一些。 他松开混混,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许釉烟身上,然后把扣子一颗颗扣紧。 扣完了,才淡淡说:“死不了,我叫了警察来。” 得到这个回答,许釉烟最后支撑自己站着的那点力气用光了,整个人就要往下倒。 邬遇眉心一蹙,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此刻的许釉烟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吓和心悸晕了过去。 邬遇盯着她,眼眸里满是心疼。 他又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祁云榭,声音又低又轻:“他保护不好你,让我怎么放心?” …… 许釉烟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额上布着细密的冷汗,身后也被汗水浸透了。 可紧接着,她就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谁紧紧握住。 偏头看去,只见邬遇倚着椅背闭着眼,她的手正是被他紧握着。 许釉烟悬在半空的心在看见他冷峻的面容时,一下就稳稳落地。 她深吸了几口气,起伏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邬遇似乎没有被她的动静吵醒。 许釉烟沉默地看着他。 机场那一别,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他看上去消瘦了很多,本就棱廓分明的脸显得更加锐利。 想起霍暖暖几天前和她说的话,许釉烟的心底像被根针扎了下,很微小的疼了下。 半晌,许釉烟才想起祁云榭。 她手指微动,从邬遇的手中抽回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去。 脚还没触到地面,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声:“刚醒,要去哪儿?” 许釉烟怔了怔,一转头,正对上邬遇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挪开了视线,声音轻的像是心虚:“祁云榭他……” 邬遇不容置否地将她按回病床,又盖好被子:“那把刀刺伤了他的肺,但是手术很成功,现在还在昏迷。” 许釉烟力气不够,被他按着起不了身。 听见这话,她的心里涌上大片的愧疚:“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受伤。” 邬遇薄唇微抿,声音还是凉淡的:“但是他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不是我赶到,你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什么吗?” 许釉烟怎么会不知道。 她垂下乌黑的睫羽,掩去眼中的情绪,不说话了。 看着她担心别的男人的模样,邬遇的心头划过一抹不快。 他收回手,换了个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