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你该不会还想娶她吧,哈哈,说不定你赶在语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办了。” 这话说到詹彦青心坎儿上了,他爽朗笑了起来,“你丫嘴还挺甜。” 洗手间的门板没有隔音可言,这番对话,全部传入了隔间两人的耳朵里。 乔南栀不以意,陆迟的面色却愈发阴翳了。 乔南栀笑着说,“我知道叫你什么了……” 她踮起脚,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红唇贴到他耳畔,气若游丝,“姐夫。”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陆迟就拧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咔吧一声。 乔南栀疼得眼前发黑,陆迟这个狗东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拧脱臼了! 被拧断了胳膊,乔南栀没有精力再作死,陆迟一把推开了她,她坐在了马桶盖上,狼狈又凌乱。 陆迟整理着被她弄乱的领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等会儿出去,和詹彦青分手。” “我不呢?姐夫想再断我一只手么?”乔南栀委屈地控诉,“好疼。” “知道疼就别招惹我。”陆迟说,“记住我的话,否则你断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乔南栀看着陆迟头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间,心里把他祖宗先问候了一遍。 她知道陆迟狠,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对她下手,她这胳膊不找医生是解决不了了。 乔南栀趁外面没人,走出了男洗手间,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詹彦青正在到处找她。 乔南栀红着眼睛撞到了詹彦青怀里,“我的手好疼。” 詹彦青看见了乔南栀脱臼的手腕,心疼得要死,“怎么搞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乔南栀余光瞟见了陆迟的身影,又放肆往詹彦青怀里钻了一把,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我现在就带你走。”詹彦青直接把乔南栀抱起来了,两人瞬间成了宴会厅里的焦点。 陆迟看到那两人亲密的动作,长腿一迈,挡在了詹彦青面前,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姐夫,她手受伤了,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得带她去医院。”詹彦青字里行间都是对乔南栀的关心,“她怕疼。” “让我司机送她去。”陆迟显然不打算让詹彦青走。 詹彦青哪里肯,“不行,我不放心。” 乔南栀偷瞄了陆迟一眼,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她吸了吸气,善解人意地同詹彦青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 “那怎么行!”詹彦青说,“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 “姐夫,我先带她走了,改天请你喝酒赔罪!”詹彦青抱紧了乔南栀,绕过了陆迟,快步离开。 陆迟面无表情看着那对男女,从他身边绕过时,那柔弱的女人忽然向他露出了一抹笑。 无辜,勾人,又带着挑衅。 乔南栀的手腕脱臼了,医生说要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打了绷带。 乔南栀看着那厚厚的绷带,娇滴滴嘟囔着,“丑死了。” 她脸上泪痕还在,眼眶红红的,发脾气都惹人心疼,詹彦青被拿捏得死死的,“谁敢说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绷带。” 詹彦青要安排乔南栀住院,乔南栀拒绝了,没办法,詹彦青只能送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詹彦青的手机响了,乔南栀看过去,是陆迟的电话,“是你姐夫,要接么?” “你帮我接吧,我开车不方便。”詹彦青说。 乔南栀面露难色,“他好像很讨厌我,我才不要和他说话。” 说完,她接起电话,放到了詹彦青耳朵上。 詹彦青:“姐夫。” 陆迟:“半小时内回来,有事找你。” 詹彦青:“明天吧,乔乔她……” 没说完,就被陆迟打断:“半个小时,后果自负。” 詹彦青来不及说什么,听筒里已经是忙音了。 乔南栀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估计陆迟是怕她借伤缠着詹彦青。 乔南栀嘟起嘴巴,“他这么凶,你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哦?” 詹彦青替陆迟解释了几句,“他那人就那样,熟了就好了。” 乔南栀:“他对你姐姐也这样么?” 詹彦青:“当然不是,男人么,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肯定不一样,就像我对你。” 乔南栀忽而笑了起来,水光潋滟的杏眼中纯情与风情交织,饱满的嘴唇轻轻扬起来,“原来如此。” 陆迟对詹语白越好,她就越是要把这好抢过来。 詹彦青心里是怵陆迟的,把乔南栀送到公寓就走了。 方沁阳端着泡面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乔南栀手腕上的绷带。 “怎么去个宴会还受伤了?”方沁阳问。 乔南栀闻着泡面的味道,分泌了口水,“给我吃两口。” 两人分了泡面,乔南栀应该感谢陆迟拧断的是她的右手,现在她还能拿筷子。 吃着面,乔南栀和方沁阳说了接风宴上的事。 “要不还是算了吧。”方沁阳听了都怕了,“你别去招惹他了,下次他说不定真的……” “詹彦青说,他对詹语白特别温柔。”乔南栀用筷子戳着泡面,语调讥讽,“狗男女。” 方沁阳从乔南栀漂亮的瞳孔里看到了仇恨和摧毁欲,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南栀……” “没事。”乔南栀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鱼水情深是么,我偏要抢。” 吃完泡面,乔南栀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方沁阳拿着她平板说,“好像有邮件。” 乔南栀打开邮箱,俨然是一封面试通知书,方沁阳瞄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投的简历?哪家……等等,你投的峰合?” —— 乔南栀坐在峰合的会议室等候近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詹语白穿着一身OL套装走了进来。 如今的詹语白长相清秀干练,气质斐然,哪里还看得出曾经的影子。 乔南栀胸腔汇聚起了恨意,手在会议桌下紧紧攥住,掌心被掐出了痕迹。 “抱歉,来晚了。”詹语白在对面坐了下来,打开了面试资料,“乔南栀,是么?” 乔南栀露出笑容,“是,詹总好。” HR对乔南栀印象好,她的学历和履历都突出,否则也不可能进入终极面试。 詹语白问的问题,乔南栀对答如流,詹语白对她很是满意,“今天方便办入职么?” 乔南栀言笑晏晏:“当然。” 入职峰合,比乔南栀想象得顺利,HR给她发了offer,签了合同,她下周一正式上班。 HR叫陆悦,人挺好,办了入职,还送乔南栀出来,乔南栀笑盈盈同她说,“谢谢您啦,下周见。” 她边说边转身,回头却看到了陆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詹语白今天刚出差回来,就迫不及待来看了,真恩爱啊。 “陆总。”陆悦看见陆迟,忙去问他,“您找我么?” 乔南栀拿着合同,从陆迟身边走了过去,瞄他一眼,朝他无辜一笑。 看到他凉薄阴翳的眼神,也丝毫不怕,潇洒地迈着步伐走了。 陆迟问,“那是谁?” “她是詹总新招的助理,来这里办入职的。”陆悦说。 “知道了。”陆迟双手插入口袋,转身就走。 第006章泼水 陆迟从人力资源部出来,就乘电梯下了楼,走出SOHO大楼,一眼就看见了那道扎眼的背影。 她今天的打扮并不出格,一套卡其色职业装,裙子中规中矩在膝盖上面,但包臀的款式,却格外显身材。从后面看过去,只看得到她的细腰,和饱满的臀。 陆迟迈着长腿,紧绷着脸,向乔南栀走了过去。 偏生不巧,他刚停下,那女人便钻上了车,上车后,她降下车窗,朝他无辜地笑,“哥哥出来追我的?” 陆迟:“我的警告你都忘了。” 乔南栀向师傅打了个手势,让他开车,车子驶出去的那一刻,她给陆迟抛了个飞吻。 然后就看到陆迟的那张冰山脸又冷了几个度,乔南栀笑着升起了车窗。 狗东西拧断了她的胳膊,今天看他黑脸,算是泄了几分心头之恨。 陆迟双手插在口袋内,看着那辆大众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四周似有乌云笼罩着,那双漆黑的眼底,是捉摸不透的光芒。 直到詹语白来了电话,“你还没到么?” 陆迟:“在楼下,马上上去。” —— 正式入职前,乔南栀去医院处理了一趟脱臼的手腕,把绷带换成了白色。 周一正式入职,就赶上了这个季度的会议,詹语白问她,“十点钟和我去参会,没问题吧?” 乔南栀:“没问题。” “这些文件,送去市场部吧,我刚才签过字了。”詹语白指了一下一旁的文件,“顺便再去财务部拿一下报销单。” 乔南栀踩着高跟鞋,像一阵风一样,在办公楼里穿梭着,完美完成了詹语白交给她的任务。 詹语白对乔南栀的工作效率颇为满意,称赞她,“你办事很干脆,我喜欢。” “谢谢詹总厚爱,”乔南栀说,“能跟在您身边学习,才是我的荣幸呢,我以前,就经常听说您的事迹。” 詹语白好奇,“嗯?” 乔南栀:“别人都说,詹总独具慧眼,嗅觉敏锐,不仅事业风生水起,又有个家室相当的未婚夫,是千金们羡慕的对象呢。” 詹语白显然被这话取悦到了,笑得愈发灿烂,乔南栀嘴角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她很享受这风光的日子。 敲门声打断了乔南栀的思路,她回头看过去,是陆迟来了。 “陆迟,你怎么过来了?”听詹语白这意思,陆迟是突然过来的。 “有人送了燕窝回去,爷爷让我带给你。”陆迟把盒子放下来,体贴极了。 “乔助,你去倒杯咖啡过来,热美式。”詹语白吩咐乔南栀。 乔南栀朝陆迟看了过去,向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去了茶水间。乔南栀端着热美式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詹语白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她勾起了唇角,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呢。 乔南栀推开办公室的门,身姿婀娜地朝那道禁欲的身影走了过去。 她将咖啡送到陆迟手边,低声说,“哥哥,你的咖啡。” 陆迟的目光冷得能杀人。 乔南栀又把杯子往上,毫不矜持地往他身上靠,“哥哥是要我喂你么?” 哗啦。 陆迟一把拂开了她的手,杯子应声落地,那杯热美式就这样洒在了乔南栀的白衬衫上。 胸口满是咖啡渍,湿透了,还看得见里面的轮廓。 陆迟冷漠命令她,“滚。” “有感觉了哦。”乔南栀意有所指,调皮地笑,“原来哥哥还喜欢泼水play。” 陆迟:“少发骚,滚。” 狗东西说话真的不留情面,乔南栀不听了,跪下来便去拽他的皮带,陆迟一脸厌恶捉住了她的手,“你——” 警告的话没说完,就听见了詹语白惊愕的声音,“陆迟,乔助,你们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