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沉默了片刻,谢京珂轻笑了一声:“你来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温时礼冷硬着嗓音:“嗯,以后谢先生不必再送了,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谢京珂虽然行事作风像个纨绔少爷,可不羁的伪装下藏了不少精明和算计。 否则当年濒临破产的谢家,怎会一经他接手就扶摇直上,成了阳城商界巨头。 所以这次,又为了什么会把算计打在舒言的头上? 他有些想不明白。 然而就在他愣怔间,电话里已然传来谢京珂的声音:“什么误会?” 他依旧一副风淡云轻的口吻:“我从来不会引起误会,每一步都是我精心准备。” “你什么意思?” 温时礼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心里无端腾升起一股躁动的情绪,难以抑制。 他莫名的抵触谢京珂对舒言的靠近,无论是利用还是其他。 甚至从以前开始,他 而谢京珂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不用对我这么大的敌意,舒小姐以前跟我算是旧相识,我本是想亲自跟她打个招呼,但可惜我最近有些忙。” “要是改天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去看看她。” 旧相识…… 温时礼陪了舒言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舒言的旧相识毫无印象。 想此,他蹙了蹙眉:“舒言现在需要静养。” “温先生,我知道你和舒言从小一起长大,但你对她的保护欲是否有些太过分了?”谢京珂忍不住反问,“难道你就没想到往后舒言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还需要你管那么多吗?” 这一席话打得温时礼猝不及防,他面色僵硬了一瞬,语气不耐:“这件事情应该和谢先生没什么关系。”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谢京珂的那番话,仿佛在温时礼的心头烙下了一个印记。 温时礼按捺跳动的太阳穴,扫去心里的繁杂的思绪,给陶琛发去了一条消息。 …… 舒言出院的时间原本已经定点在了后天,不过后来因为温时礼的要求,又延后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 温时礼时常病房看望她,一待便是一天。 工作也在医院处理。 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这让舒言回想起以前和时礼这么形影不离的时候,还是十年前。 当初有多满心欢喜,现在的内心就有多平静。 期间,陶琛也带了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看望她。 陶琛一向拿她当自家小妹,看见舒言苍白虚弱的模样,他脸上也是写满了心疼。 “言言,下次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你不知道你昏迷那段时间,温哥公司也不管了,婚礼也取消了,感觉要天下大乱了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一阵压抑。 一旁的好友见状,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陶琛:“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舒言清楚陶琛说话一向很夸张,但是这段时间,温时礼的确经常陪着她。 他只字不提婚礼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想此,舒言的目光不由得落向沙发上的温时礼。 恰逢此时,温时礼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和她对上了眼神。 无声的情绪蔓延。 陶琛却像是没察觉一样,继续说:“对了,喻欣的事情,温哥你打算怎么办?” “她现在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提及‘喻欣’这名字,舒言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夜里的她说的那些话。 她脸色瞬间苍白了一瞬,不自觉地抓紧了床被。 温时礼余光捕捉到舒言的动作,从沙发上起身:“这事出去说,别打扰言言休息。” 说完,他先迈步离开。 刚带上房间。 陶琛也直接开门见山:“等言言以后出院了,你多关心关心喻欣,你别因为言言的事,把喻欣给气走了。” 温时礼蹙眉应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身边的陶琛:“她联系你干什么?” 陶琛被问得喉头一哽,对上温时礼审问的眼神,还是老师交代。 “她问了我……舒言的住院地址。” 闻言,温时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告诉她了?”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太擅长撒谎。” 靠着墙面的陶琛一脸无奈:“你这段时间不回温家,喻欣找不到你消息,就天天来公司堵我。” 温时礼眉眼显得阴沉。 这几天为了照顾舒言的情绪,他很少跟喻欣联系。 甚至在舒言面前,从不提及自己和喻欣的事情。 见他没说话,陶琛又好心提醒:“温哥,我跟你玩了二十多年,连我都看得出来喻欣对你的感情没那么真,难道你还发觉不出来?” 温时礼眼神流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收进口袋的手不自觉的攥了攥。 “其实想想你自己,你觉得你和喻欣像是一对情侣吗?倒不如说你和舒言……” “喻欣和舒言不一样。”温时礼轻蹙了下眉。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和喻欣在一起的?” 温时礼沉默,不觉想起初次看见喻欣的时候,她就站在烈阳下,对他轻微勾起一抹笑容,很真切,像极了当初还没有得抑郁症的舒言…… “温哥?” 陶琛的叫声,让温时礼眼前瞬间清晰。 他喉头滚动了下,收敛了思绪:“你先回去吧,喻欣的事情我来解决。” 陶琛原本还想再问,但一瞧见温时礼投过来的目光,他及时选择了闭嘴。 这么多年过来,谁都不难看出来,舒言对温时礼的感情不简单。 但唯独温时礼不以为然,二十多年一直以兄长身份自居。 过度的保护欲,到底存在什么感情,恐怕还要温时礼自己想清楚。 说到底这才是别人感情的事,他能劝也不好插手。 讨论完。 陶琛带着几个朋友跟舒言做最后的道别。 “等言言痊愈了,到时候我们还像从前给你开个盛大聚会。”说完,陶琛伸手抱了抱舒言。 言暖的怀抱袭来,舒言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的。”她的话里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在一旁的温时礼听来,只当是舒言的不爱聚会,想另找时间。 他没有多在意。 “记得回来找我们。”陶琛最后留下一句叮嘱。 舒言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陶琛一行人走后。 房间里气氛一度又恢复的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