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汐垂了垂眼,勾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当夜。 江府门外。 风阵阵吹来,将门口的灯笼晃的直响。 纪云汐站在大门外,看门的下人见是纪云汐回来,连忙跑去通报江逾白。 江逾白听闻纪云汐就在门外,忙叫下人将纪云汐带进来。 “夫人说了,她只在门外等您。” 江逾白只得去门外见纪云汐。 随从的下人跟在身后,正巧侯夫人从院内经过,见江逾白急匆匆向门口走去,开口便喊了那下人过来问话。 “世子这么急着是要去哪?”侯夫人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纪夫人回来了,就在门外!” 侯夫人一听,脸上顿时上了喜色,那下人又说:“不过,纪夫人说是回来要回户籍的。” 话音刚落,侯夫人的笑意便顿住,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随后叫那下人附耳过来,耳语了一番。 那下人点了点头,向后院跑去。 门外,江逾白急匆匆走出来,纪云汐身着白色皮毛斗篷站在门外,面若寒霜。 “你终于肯回来了,云汐。”江逾白放低了语气。 纪云汐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还是三年来,江逾白第一次这般叫她:“我只想拿回我的户籍。” 江逾白当然知道纪云汐来的目的,他今日去纪家,就是以此事逼纪云汐回来。 江逾白也不急不恼,上前想要拉住纪云汐的手:“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吧。” 纪云汐看着他这副模样便觉得反胃,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演下去。 她倒要看看江逾白在耍什么把戏,随即甩开了江逾白的手。 江逾白收回了手,眉间也上了一层愠色,但转瞬即逝。 “如此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放了起来,你随我进去,待我找出来后交于你便是。” 纪云汐向巷口的暗处看去,思索片刻后,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随江逾白进了大门。 江府内院,躲在假山时后的侯夫人见纪云汐跟在江逾白的身后进了书房。 身后下人走来,低声对侯夫人说道:“都准备好了。” 侯夫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地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要她纪云汐,心甘情愿留在我江家。” ======第十七章====== 纪云汐随江逾白进了书房。 只见江逾白不疾不徐,将桌台上的灯点燃,屋内昏黄,江逾白转过身看着纪云汐。 “云汐,别那么见外,坐下慢慢聊。” 纪云汐打量着江逾白,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户籍如此重要,被我小心放好了,找起来,还需要些时候,云汐,你莫要着急。” 纪云汐皱了皱眉头,看着江逾白没有说话。 此时,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转过头看向门外,一丫鬟端着一晚热汤走来,放在桌案上,对着纪云汐微微欠身说道。 “老夫人听说夫人回来了,外面风寒交错,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碗热汤给夫人驱寒。” 纪云汐垂眼看着桌上那碗热汤,又抬眼看了看丫鬟。 “那边替我谢谢候夫人了。”纪云汐垂眼看着那碗热汤,却没有动。 一旁的丫鬟看着纪云汐,怯弱出声说道。 “天气冷,夫人还是趁热喝吧,驱驱寒气,免得伤了风寒。” 江逾白看着纪云汐有些戒备,也故作温柔地劝说道:“是啊,云汐,天气冷,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纪云汐看了看江逾白,目光审视着他。 江逾白勾唇笑着,面露温柔之色,目光柔情地看着纪云汐,十分古怪。 纪云汐想着,随后端起汤碗,拂袖遮住了自己的唇。 江逾白如此异于平常,侯夫人也一反常态的献殷勤,这其中的把戏,纪云汐算是看明白了。 这汤里定有古怪。 纪云汐掩唇,假意喝了两口下去,又故作模样的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那丫鬟见纪云汐喝了汤,连忙退出了书房。 纪云汐见丫鬟退了出去,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随后抚了抚额头,装作出羸弱的模样,下一秒,便晕倒在桌案之上。 江逾白一惊,上前查看,书房门却‘嘎吱’一声被推开,侯夫人端着手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地上的纪云汐。 “母亲?”江逾白唤了一声。 侯夫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下人们上前,将纪云汐抬走。 “母亲这是何意?!”江逾白上前想要拦住下人。 门外风声骤起,吹得枝叶哗哗作响,侯夫人阴沉着脸看着江逾白说道。 “你不是一直也想让纪云汐心甘情愿留下来吗?现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江逾白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母亲的意思是……?” “那汤里的迷魂药是三个人的分量,只一口便可昏睡到天亮,等她再醒时,已是生米煮成熟饭。” 言罢,侯夫人唇角浮现一抹阴冷地笑:“到那时,可轮不到她反悔了。” 江逾白看着被下人抬走的纪云汐,眼神晦暗,似是在犹豫。 “你还在犹豫什么?可别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侯夫人目光阴冷,盯着江逾白问道。 江逾白紧蹙着眉头,许久过后,江逾白终于下了决心。 江逾白站在卧房的床边,看着上面正在昏睡的纪云汐,微微皱起了眉头。 “纪云汐,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第十八章====== 江逾白站在床边,打量着纪云汐,抬起手抚弄了几下纪云汐的鬓角。 “你若是早些听话,何至于此?” 床榻上,纪云汐皱着眉头,听着江逾白说的话,不禁心下一阵恶心。 没想到江逾白居然为了攀附纪家,可以做如此龌龊之事。 江逾白拉着纪云汐的手抚弄了两下,便转过身去,脱起了腰间衣带。 纪云汐睁开双眼,见江逾白并未注意到自己,连忙翻起身,拿起一旁摆放的花瓶对着江逾白的头狠狠一砸。 江逾白吃痛,眼前一黑,栽倒在一旁的桌案前。 花瓶碎了一地,‘啪’的一声,江逾白这才看清了纪云汐。 “你没睡……!” “是啊,你母子二人的如意算盘没打响。” 说罢,纪云汐便捞起一旁支着窗子的木杖,对着江逾白的腿狠狠砸去。 江逾白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脸色大变,刚要起身,便被纪云汐一杖打倒。 她在江府这三年,什么脏活累活没做过,如今力气倒是大得很。 “江逾白,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如今我已不是你关在府门内的弃妇,我是汝南郡主!” 又是一棍落下。 “给郡主下药,欲行不轨,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江逾白爬起身来,想要上前抓住纪云汐,却被纪云汐闪身躲过,江逾白扑了个空,栽倒在地,发出惨叫声。 纪云汐觉察不对,低头看去,只见江逾白身下渗出鲜血。 方才这一扑,那花瓶的碎片正中了江逾白的胯间。 江府门外,纪凌秋见纪云汐进了江府后,迟迟不出来,急躁了起来。 他带着宫中羽林军随纪云汐一道来了江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