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数日的周冬莹才睁开疲惫的眼睛。 抬眼望去,一片刺目的白,她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 然后深吸一口气,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激得周冬莹清醒了一些。 她环顾四周,她此刻躺在病床上,她以为自己待在悬崖底下会慢慢等死。 可没想到,她又来了医院,想来她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 这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周冬莹目光看过去,原来是俞穗。 周冬莹怔住片刻,她没想到俞穗会过来,然后淡淡开口:“你来做什么?” 俞穗阴沉冷笑道:“我来看看你。” “只是很可惜,我不是段逸。” 周冬莹闻言愣了片刻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他会过来看你吗?” 周冬莹却没有再回答,她确实期待过段逸过来看她,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俞穗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嗤笑着说说:“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你还期盼着他会过来?” 周冬莹闻言脸色苍白,她确实是还期盼着段逸会来看自己,但她也明白,希望渺茫。 俞穗的眼尾闪过抹得意,“周冬莹,你看看你这条跛腿,三年了,你还没有死心吗?” 周冬莹脸色苍白了一些,她哑着声音说:“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俞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熟悉的衣角,然后匆忙走出了病房。 顾景就在此刻走了进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周冬莹的检查报告,一脸的忧心忡忡。 周冬莹见状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顾医生……我的腿怎么了” 顾景沉着声音说:“你的腿的情况不容乐观。” 然后他指着CT片子说:“你看,你这里停滞的血栓已经开始扩散了。再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堵在连通心脏的血管中,危及你的生命!” 周冬莹耳边轰然炸响,怎么会…… 这样? 怎么会这么快? 顾景摇了摇头,他再次指向一处:“你看这里,甚至有些脱落的血栓已经坏死,”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冷凝:“建议你马上住院,还需要做个手术把坏死的部分进行清创。” 周冬莹的心在这一刻沉入了谷底,她抓着顾景的白大褂:“可以……不清创吗?” 顾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不清创?!不清创你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正当周冬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周冬莹回过头一看,就看见段逸猛然间冲了进来。 然后她的手一痛,被段逸狠狠攥着。 段逸带过来的水果篮跌落在地上,水果也滚落在地上。 周冬莹怔怔看着滚落的水果,内心正有些淡淡的喜意。 下一秒,段逸冷冰冰的话语在病房里响起:“怎么?你躺在病床上,也不忘和顾景你侬我侬!” 周冬莹在病床上怔怔的看向她爱了六年的人。 心口泛过一丝苦意,他现在居然这样说自己?! 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的了什么? 顾景眉头紧撇:“段逸,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段逸的眉眼却是十分的骇人之色:“我没有和你说话!” 顾景脸上有了些不耐:“韩先生,我和周冬莹之间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没有。” 周冬莹却冲着他摆摆手,她的眼眸含泪看向段逸道:“段逸,我想要好好休息。” 周冬莹的手臂已经被攥得红了一片,段逸却不肯放过她。 “休息?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周冬莹被他嚷嚷得头有些晕,她心力交瘁地躺在病床上。 跛脚处又传来疼痛,可她现在悲观的想,一个月后,她就能不用继续忍着这些疼痛了。 顾景叫来了保安,这才把段逸从病房里架了出去。 周冬莹看着安静下来的病房苦涩一笑,没想到她期待着段逸过来。 可他过来以后,说的话犹如在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匕首。 周冬莹想到之前的比赛,铱驊眼睛里闪过了些莫名的情绪。 她喃喃自语道:“尚寒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就连动的手脚都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连她都检查不出来。 周冬莹心头松了一口气,至少出事的人不是段逸。 而另一边,段逸被保安架着出去,他的脸色铁青地甩开了保安的钳制:“松开,我自己走。” 顾景在一旁静静地站了片刻,见段逸的情绪稳定了这才说:“周冬莹的病情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保守秘密。” 顾景顿了片刻,看着安静下来的段逸淡淡说:“别的话我也不能多说,她的腿现在很不好。” 他推了推鼻骨上的镜片,“有条件的话,尽快劝她住院吧。” 段逸闻言怔在原地,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顾景这才转身离开。 段逸回到了病房,却看见周冬莹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他不由得看向她已经打了石膏的双腿,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过问她的病情。 一抹异样划过他的眼眸。 脑海里回想着顾景的一番话,原来周冬莹一直都向他隐瞒了病情。 “你……”段逸喉头一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周冬莹望向他,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段逸深吸一口气:“你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周冬莹内心一紧,顾景是不是和段逸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问? 她压下心中的忐忑,好半天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 她似是不想多说一般,飞快地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没什么?!”段逸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周冬莹的话。 周冬莹抿了抿唇,她并不接话。 她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着,她现在并不想让他知道。 “你说话啊?!”段逸抓着周冬莹的手,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周冬莹动了动唇,话音轻颤地说:“我的病真的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