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惜略有些纳闷,不知道许挽月这是何意。 只听许挽月继续说道,“木姜,给青古城穆家那边传信,就说我在京城给穆家留了一座侯府。” “穆家的年轻儿郎们,都赶紧努力读书,以后这侯府花落谁家,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属下这就去。” 一旁的宋子惜听许挽月如此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的偏爱也太明目张胆了。 “皇后娘娘,京城穆家的族长在门口,求见娘娘。” “不见,我又不是捡破烂的,还能什么事都管,京城穆家跟青古城穆家都分家多少年了,总不能也让我照拂,本宫可没那个闲心。” 许挽月在忠勇侯府看了两眼,就上马车离开了。 她离开不久,忠勇侯府的匾额就被摘下来。 从今以后,京城穆家怕是不会再有人单独记起来。 大家知道的只有青古城穆家,毕竟那是皇后外祖家。 不得不佩服青古城穆家,他们为了让许挽月能拯救他们一族,竟然狠心自断手臂。 如果一意孤行,怕是现在也离着崩塌不远了。 许挽月坐在马车里,心里想着穆老夫人,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外祖母,我对穆家仁至义尽了,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就看他们自己了。” 许挽月回宫的时候,贺言默在御书房跟其他大臣讨论国事。 她则去偏殿,看户部送来的账本。 户部掌管整个苍齐国的经济,半年的账本,足足有十几个大箱子。 每一个箱子上都有封条,上面写着箱子里的账本都是什么分类。 许挽月要查账,就只看税赋和现银银子流向。 她随手拿起一本来,坐到小塌上,快速的翻看起来。 一边翻看许挽月脑子里一边快速做着记录。 甚至还要再思考一下这笔钱,被划走的真实情况。 如果有她不明白的,则是会在账本上夹上一张小纸条,回头下午账房先生来了,她再慢慢研究。 别人看账本,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能翻完,但许挽月半个时辰就看了二十几本,这其中还有5本被她标注了。 慢慢熟悉户部账本的记账特色,许挽月看看账本的速度更快了。 一直在屋里的伺候的小太监,见许挽月跟小孩子一般随便翻账本,一得空立马出去偷偷报信。 户部员外郎周恒益,此刻早已经在家里焦灼的等待消息。 自从早朝之后,他就听闻许挽月要查户部的账本。 他虽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但在户部多年,自然对户部所有事情最是清楚。 这些年趁着朝中混乱,他从中得了不少好处,也参与了几个高官巧立名目从国库里偷银子的事。 这些事当初做的天衣无缝,但如果真遇上个厉害的查账,也是极为容易查出来。 临近中午,家里的小厮,终于急匆匆跑进书房。 “老爷,宫里传来的书信。” 周恒益急切的上前一把夺过书信,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 “哈哈,原来是虚张声势,吓死我,我还以为真是个厉害的。” 周恒益不放心的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信,只见上面写着,‘苏皇后只是随意的翻看账本,一个时辰就看了几十本’ 看到这行字,周恒益就放心了,他让人做的账目都极为隐蔽,别说随便翻翻,就算是仔细研究,一时半会也不找出错处来。 “如此本官就放心了。” 被小看的许挽月,一直忙到午膳时间,这才停下来。 而她身边的小几上,已经放了足足一大摞被做的标记的账本。 “媳妇,这些账本都是有问题的?” 过来找许挽月吃饭的贺言默都惊呆了, “我看的时候是有问题的,不过还需要账房先生仔细帮我算算。” “户部里的这群人,对于账本那都是无比精通,我怀疑他们不仅改了名目,就连进出的银钱也给改了。” 贺言默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户部的问题会如此严重。 “我看那崔尚书不像是个缺银子的。” 只要能站在朝堂之上的人,贺言默都仔细派人调查过。 崔尚书出身名门,家里是从来不缺银钱的。 他既然不缺银子,而且又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根本没必要贪墨国库那点银子。 “崔尚书可不管账本,如果有硕鼠总是一点一点的偷,就算是崔尚书想要知道,怕是也不易觉察。” 偌大一个户部官员可不少,如果真有那么几个人联合起来偷国库里的银子,崔尚书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此事还要劳烦皇后娘娘。” 贺言默朝着许挽月作揖,那是一脸的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