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摆出来了,一番话又说的众人羞愧不已。 人群里骂盛锦姝是妖孽的声音也几乎被压了下去。 蝶衣却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该死的,盛锦姝又要赢了吗? 为什么她明明都将这局设的这么大了,盛锦姝还是能轻轻松松的找到反击的证据? 这贱丫头到底是怎么准确无误的找出人群里的黑泽细作和西楚细作的? 那左相和青阳君为什么要帮着盛锦姝? 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的就知道是水毒作祟? ——神魔一事,如此能蛊惑人心的东西,只要做的够快,给盛锦姝打上了妖孽的标记,她就应该逃脱不了的啊! 可是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不!不甘心啊! 有没有什么人,能不给盛锦姝任何机会,就将贱丫头弄死?!! ——蝶衣这念头刚起来,就听到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厉喝:“大胆妖孽!还敢继续妖言惑众!该诛!” 四周,忽然出来很多拿着弓箭的士兵。 就在之前黑吾卫站的那些位置上,数量却是黑吾卫的两倍之多。 这些士兵都穿蓝色的军服、银色的铠甲,带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嗜杀之气。 ——是本该在边疆的银甲军! 人群的后方,一穿着将军甲,披着红色披风,手里拿一把长刀的男人也现了身。 ——赫然是大兴三皇子,阎子安! 这倒是让盛锦姝有些意外了。 三皇子阎子安? 大兴皇帝唯一培养出来的一个武力值超群的皇子?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边疆守着,或是趁着阎北铮回朝,想办法去动阎北铮留在边疆的兵马吗? 竟然回京都皇城来了? 那定然是秘密的回来的,否则,阎北铮不会不跟她说这件事的。 ——有本事秘密回到京都皇城,还带着这么多的兵将一起,这阎子安,还真算是有些本事了…… “靖亲王,”盛锦姝站直了身子,安安静静的看着阎子安:“说起来,如今你也算是我的皇侄了,怎么?初次见面,你要杀我?” “祸国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阎子安说。 “口号倒是喊的够大!”盛锦姝笑了笑:“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和皇帝一起来的?” 阎子安来的太突然了,还这么有恃无恐的,必然是觉得自己是有倚仗的。 这倚仗不可能是阎北铮,那就只能是皇帝。 阎子安把被阎北铮关起来的皇帝给“捞”出来了? ——想到这里,盛锦姝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靖亲王回朝,见过你十九皇叔了吗?” ——十九皇叔,摄政王阎北铮。 她知道的是阎北铮去调兵了,可出现在这里的兵却是银甲军。 这么大的动静阎北铮会不知道吗? 还是……出了什么事? “哼!”人群的后方,却又传来一声:“那试图谋朝篡位的逆贼,已经被困在了机关笼里!” 一群侍卫,护着身穿龙袍的皇帝走了出来。 皇帝的身边,还跟着阎子烨和赵嫔。 ——被阎北铮关在承乾殿的那一晚。 皇宫的密道里,走出来风.尘仆仆的阎子安。 ——他是在摄政王阎北铮回朝的第二日,就被皇帝秘密的召回京都皇城的。 他找了个替身代替自己守在边疆,带回部分战场精兵,又命令这些年收拢死囚和山贼秘密训练出来的三万兵马,分批次悄悄的回朝。 自己则是跟着第一批人回来的。 他又从中选了一千人跟着他先走皇宫密道见皇帝。 却发现皇帝竟然被阎北铮关起来了! 当皇帝告诉他阎北铮大婚后就要谋朝篡位的消息,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继续从秘密通道将兵将运过来…… 就在昨晚,皇宫一场血战,他掌控了皇宫,将皇帝接了出来。 明德等人的计划开始后,今晨,他又趁机在阎北铮去调兵的路上动用了秘密机关武器,用死几百人作为代价,将阎北铮锁进了那巨大的机关笼里! 随后,他才敢放心的护着皇帝来摄政王府…… ——机关笼?那是什么东西? 盛锦姝的心沉了沉。 “传朕旨意!逆贼阎北铮,被妖孽盛锦姝蛊惑,杀害朕之亲卫,将朕囚禁,意图谋朝纂位,此等狼子野心,朕绝不再姑息!” “杀妖孽,诛逆贼!” “凡与逆贼阎北铮有来往的,杀无赦!” “凡与盛家人有来往的,杀无赦!” “摄政王府、盛家九族,杀无赦!” 皇帝甚至都等不及让内侍官宣布自己的旨意,竟是抬高了声音,大喊了起来。 此时此刻,这位素有“仁君”美誉的皇帝,脸上再无一丝的温和,膨胀的野心就写在他的脸上。 那双“宽容”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阴狠的狰狞! ——该死的阎北铮,竟敢丝毫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竟敢将他囚禁了起来?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彻底失败了吗? 可惜啊,他十年前登上皇帝位的第一天就开始做准备了! 他开始训练自己的亲生儿子。 第三年的时候就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阎子安上了战场……并且,开始秘密的挖通皇宫下的通道,就是防着有一日阎北铮逼宫,他好借着这条秘密通道反败为胜! 为了不被阎北铮的人察觉,这条通道,他让最忠于自己的那十个人,或意外死去,或病死……确保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十个人是去挖这条通道了。 然后,一点点的,挖了十年之久,才终于挖通了这条通道。 他派其中的一个人,去往边疆,将通道的消息告知阎子安后,自己亲手毒杀了剩余的九人…… ——是!他练的那些亲卫军不敌阎北铮,还被阎北铮趁机灭了个干干净净的。 可他阎雍成的儿子有出息啊。 不仅带回了强悍的精兵,还带回来那么精妙绝伦的机关笼,饶是阎北铮再厉害,也还是被锁在了里边! 如今,他就要用摄政王府和盛家的血,洗刷阎北铮曾给他的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