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相当完整,还有通话记录。 乔何昨晚在二体跟楚妗妗表白,五分钟后楚妗妗就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易城。 事后还删了通话记录。 好在说秘密的时候,那帮捧场的就自觉散了,不然面子没了,连里子也保不住。 乔何沉默着开球,啪,目标球向桌台的四面八方散开。 他一声不吭地把所有球打完,最后连白色的母球也打进球袋,把球杆一扔,“输了。” “乔哥——” 角落里的楚妗妗往前踉跄一步,颤抖着抽泣起来,“我,可以解释的。” 乔何倒出根烟,没点着,“不用解释,咱们好聚好散,你家跟我家的生意也黄了,别纠缠,小爷没那个耐心陪你玩。” 他抬抬手,让工作人员把她“请”出去,“走吧,午饭我请。” 这句话说得很不情愿,果然一进包厢,嗷一嗓子哭开了。 撕心裂肺,比去年知道他爸脑中风时伤心多了。 舒玥抱着一杯茶都没好意思喝,把抽纸推过去,“你冷静点,又不是第一次分。” “你懂什么?” 乔何的桃花眼哭成了烂桃花,拎着抽纸抹眼泪,“小爷情窦初开,啪,一个大比兜给我拍上了,嗷嗷嗷。”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以为他们带进来一条哈士奇。 舒玥侧身,“哎——” 易城在玩她手腕上的佛珠,“嗯?” 舒玥用手背遮着嘴,“真是初恋?” 又是日抛的,确实刻骨铭心。 “你听他扯,”易城觉得佛珠缠得太紧,给她松了一圈,“初夜早都随着流年而逝。” 舒玥惊讶捂嘴,“哇哦,脸皮从小保养,果然不太一样呢。” “哎哎哎——” 乔何敲敲桌子,“我又不聋。” 舒玥举起酒杯,“骂你呢,干杯。” 乔何跟她碰杯,一口闷,“今天多亏城哥,不然这绿帽子都戴成了珠穆朗玛峰,敬我哥。” 易城不动声色地用茶杯回敬他。 回家的路上,舒玥啧啧两声,“你明明可以抢他一辆车,却还告诉他被出轨了。” 乔何被卖了,还帮易城数钱,数的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做人做到易城这个份上,白切黑,都切出墨汁了。 易城在路口掉头,“楚家债权危机,乔家跟他们合作就是跳火坑,这个秘密不值辆车?” 舒玥呵呵,“你好善良。” 易城眉头微扬,看她一眼,“早说你对我误会很深。” 舒玥对上他的视线,“那你想让我,怎么了解你?” 她的重音在了解两字上,带着隐晦的暗示,易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方向盘上勾了一圈。 绿灯亮起,车子滑入周末出行的车流。 路面的光刺眼,易城看了眼收纳格。 舒玥从里面取出副墨镜。 易城头也没抬,“换一副。” 舒玥又捡了一副烟灰色飞行员造型墨镜,“脸伸过来。” 易城笑,微侧头。 舒玥帮他戴上,收手的时候,美甲从他的侧脸滑过,留下两道浅白的划痕。 像是抽了他一巴掌。 易城抿唇,“手不要就剁了。” “你确定?” 舒玥的手机滑落,弯腰去捡时,手顺着他的小腿爬上他的膝盖,勾了一圈。 车子在高架上飞驰,易城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理了理被勾皱的裤腿,“你想这样了解?” 舒玥继续看志愿者训练,“我都行,看你。” 易城没回答。 也许是车开得太快,也许是舒玥的错觉,她的膝盖也被以同样的方式勾了两把。 等她再抬头,发现到了一条看起来不是很熟的路,“去哪?” “机场。” 路边指示牌现场距机场还有15公里,舒玥收起手机,“干什么?” 易城看她盯手机盯的呆滞的眼神,“把你卖去缅北,挖肾做奴隶,我尊贵的小傻缺。” 舒玥:“……你这种元谋人竟然懂文明社会的梗。” 易城陪着她贫嘴,“上次还是山顶洞人,这次怎么退化了?” 舒玥说:“你的智力不太允许。” 易城看了眼手表,“刚才上高速前就该把你分类塞桶里。” 舒玥支着手肘看他,“瞧我这记性,又把你当人看了。” 她的手腕细,一圈一圈的佛珠滑到了小臂上,勒出星星点点的红印子。 佛珠挺好看。 舒玥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在加州丢了的莲花菩提佛珠,有点可惜。 10万块钱呢,一冲动就没了。 易城的表情越来越冷,下车摁着她的手腕跟牵小朋友过马路似的,扯得死紧。 “放手。” 舒玥不耐烦地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