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业就是个毒瘤,谁碰谁想吐。 她收拾下东西,正准备弄点午饭,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上辈子她跟时妗的事情发生之后,被整个南山村的人指指点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日闭门不出,秦建业为了哄她开心,时常去看她,告诉她外面的事情。 有一次秦建业提到镇上的制药厂发生了事故,一个喝醉了的男人闯进去持刀连着捅死了三个人! 当时她无精打采没有往心里去,现在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整个人都怕了起来! 按照时间线来算,好像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呀! 江烨廷心里突突突的,想也不想骑上自行车就往镇上赶去! 她才走没一会儿,知青们跟村民们也都从地里回来了,排队计算工分,由记工员一个个地记录下来。 忽然,生产队的办事处来了一辆牛车,车上跳下来一个穿戴气质都像城里人的年轻男人。 他个儿挺高,长得虽然不如时妗俊朗,但也算是端正的。 恰好村长在外头忙,见他穿的好,怕他别是上头的工作人员下乡有事,瞧见他就问了一句:“你找谁?” 白玉玲抓着一小口袋土豆,瞬间激动起来! 果然,那个那人浅浅笑着,对村长说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周允泽,我的未婚妻江烨廷同志下放到南山村这边做知青,我是来看望她的。”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冯翠英本身无精打采地在排队,听着这话立即激动起来,阴阳怪气地看着李小草:“哎哟!原来人家陆知青在城里有未婚夫了?” 村长也有些意外,立即到处去看:“陆知青呢?” 徐知青赶紧说:“我瞧见陆知青上午下工骑自行车去镇上了,兴许是有事儿!” 南山村的人以及各个知青都议论起来,这无异于是今天最大的新闻了! “不会吧,陆知青在城里有未婚夫?那她为啥跟人时妗定亲?顾家可是给了她好多东西!那么多的礼,都打水漂了吗?” “城市套路深,她才来农村,来了农村,这不是想玩哪个乡下汉子就玩儿哪个嘛?” “啧啧,真看不出来陆知青是这样的人!俺就说这陆知青长得这么漂亮,家里又有钱,怎么偏生看上了时妗这个愣头青?”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冯翠英捂着嘴笑:“哈哈哈,这李小草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整天在那炫耀她儿媳妇多好多好,这下好了,她儿媳妇好到多找一个未婚夫给他们顾家减轻负担呢!哈哈哈!” 姚金菊她娘也扛着锄头在旁边别提多解气了,这几天闺女回娘家住着,顾家不闻不问,她心里憋得难受,趁着这个机会大声说:“这有些人啊,真正好的乡下姑娘他们看不上,一颗心使劲儿地往人家城里姑娘身上,这下打脸了吧?我看哪,就是活该!” 她心里想着,这下李小草他们发现了陆知青就是个下贱胚子风流成性的骚货,肯定后悔不迭要去接金菊回家了。 姚家坚决不能让顾家轻轻松松就把金菊接回去了,至少得十个鸡蛋或者半口袋细粮才行! 听着这些人的嘲笑,顾静心里发慌。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陆知青实在是太优秀了,无论是长相性情都好到了完美的地步,说实话,她感觉到二哥虽然也很好,但确实配不上陆知青…… 但此时真的有一个城里男人跳出来说是陆知青的未婚夫,顾静还是难过得差点哭了! 李小草却一挥砍刀咔擦一声把旁边一棵歪脖子枣树砍出来一个大口子! 她凶神恶煞地看着那些笑话陆知青的人,声音洪亮:“放你们他娘的狗屁!什么城里套路深她想回农村,还农村路更滑人心更复杂呢!这来个人说是陆知青未婚夫, 那就是陆知青未婚夫了?我还说我是冯翠英亲奶奶呢?冯翠英,你个老不要脸的,你是我孙女不?” 冯翠英张嘴就要骂:“李小草你骂谁呢,你这个杀千刀……哎哟!” 她一骂人,脑袋就一阵一阵针扎似的疼,赶紧地捂着头在旁边喘气,偏生心里一股恶气发不出来,疼得直嗷嗷叫! 姚金菊她娘是有些怕李小草的,为了不被李小草追着骂,悄悄地就要走。 李小草却声如洪钟:“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就比如有人偷东西,证据确凿,才能定罪!” 提到偷东西这个事儿,姚母咬着牙脸都红了,跑得鞋都掉了! 李小草冷眼看着周允泽:“你说你是陆知青的未婚夫,有啥证据?陆知青的人品可都是我们南山村的人都知道的,她心地善良,勤快又聪明!山体滑坡的时候可是她冒着闲言碎语提醒咱们避险的!平时她也没少帮助旁人,吃过她东西的人可不少!你们总不会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吧?这件事儿,得等陆知青亲口说才行!” 说着,她瞪着周允泽,像是要杀人:“要是有人冤枉了陆知青,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周允泽莫名觉得这老太太真是泼得天上有地上无。 原本他以为江烨廷下乡之后磨炼磨炼性子,等回城之后自然会知道他的好。 可却没想到,江烨廷似乎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 幸好两天前他收到了一个电报,说江烨廷要在这里跟别人结婚了,他才立即赶了过来,另外也已经给江烨廷的父母,大哥二哥三哥那边都通了信。 不管江烨廷要嫁这南山村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坚决不支持,陆家也更不可能支持! 而周允泽也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只是温和一笑:“大家都别急,我不是什么坏人,我跟江烨廷同志两家是世交,小时候就定的娃娃亲,这些事情她害羞肯定不可能跟旁人说的。等她回来大家就明白了。” 他瞧着镇定自若,顾静心里更担忧了。 可李小草却丝毫不怕,她下意识地认定陆知青不可能做那种事! 整个南山村的人都在等陆知青回来。 白知青简直宛如过年,在知青所里笑靥如花,暗搓搓地说:“我就说她要倒大霉了,你们还不信!之前我跟她关系最好,她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她爷爷给她定的娃娃亲,不承认也不行!你们瞧着吧,她在乡下搞野男人,等她家里人知道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知青们面面相觑,而此时周允泽正在村长那边等着。 整个南山村都好奇地等着江烨廷回来。 此时此刻,江烨廷正在镇上的制药厂,因为是吃饭的点儿,她直接进去食堂那边找到了时妗。 制药厂食堂的饭也就是一般般,是需要交粮票跟钱才能在食堂里吃的,一般就是大白菜,冬瓜,顶多有一点红烧肉,也都是家里条件好的人才会打。 时妗没有往厂里交饭票,所以他都是自己从家里带饭,放在食堂后厨的蒸笼里,吃的时候去拿就行了。 当然,他带的饭就是四个粗粮窝头,加上一点咸菜。 在时妗的认知里,吃饭是为了果腹,不需要吃太好的,只要不饿就行。 可偏偏丁晓珍盯上了他,昨天在顾家跟南山村受的气,让她回去哭了很久。 一大早丁晓珍就找到镇长的儿子赵海峰,之前赵海峰追求丁晓珍,她一直没点头,忽然间丁晓珍点头了,赵海峰赶到饭点立即来制药厂找丁晓珍一起吃饭。 他给丁晓珍带了炒肉片,青菜豆腐,土豆丝。 这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丁晓珍在厂里其他人的艳羡下,端着饭盒跟赵海峰一起坐在了时妗旁边的桌子上。 她就是要故意气气时妗,让时妗知道错过她,会导致多么大的损失! 其实今天上午时妗就已经感受到了,厂里有人对他有恶意,排挤他,故意恶作剧作弄他。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但他这个人素来不爱去在勾心斗角上浪费时间。 没有涉及到他底线的小动作他可以当看不见,若是触碰到他底线了,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丁晓珍事先跟赵海峰隐晦地提过时妗这人让她不高兴。 所以赵海峰打量了时妗几眼,起身走过去,故意把时妗的饭盒给碰翻了! 原本时妗就只带了四个窝头一点咸菜,这下被打翻了直接没的吃了。 赵海峰哎哟一声:“抱歉啊兄弟,我这也不是故意的。你这窝头掉了也不能吃了,要么我跟晓珍请你吃红烧肉?来,拿我的票,去买红烧肉!”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时妗拳头握住,凝眸看着他:“你确定?” 赵海峰冷笑,只要时妗敢要,他就敢把时妗贬低得一文不值! 时妗不敢要,那就更证明时妗怂!看这个乡下泥腿子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晓珍了! 赵海峰抱着胳膊,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旁边丁晓珍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时妗不是看不上她吗? 现在时妗应该明白了吧,这制药厂的厂长是她爸!所有人都应该巴结讨好她! 谁知道下一秒,时妗直接站起来揪住赵海峰的衣领把人举了起来:“路那么宽,你走路能把老子的饭给打翻,是不长眼还是瞎?” 食堂立即混乱起来,丁晓珍赶紧喊:“时妗你放开他!你要是敢打架,我爸一定会处分你!” 这工作对于时妗来说肯定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如果被处分丢了工作,有他后悔的! 旁边也有其他人劝:“时妗,赵海峰是赵镇长的儿子,你可不能惹他啊!” 时妗不是个蠢的,他也知道赵海峰有嚣张的资本,按照他素来的为人,也不会这样直面地起冲突递把柄给人,而是会私下找机会教训赵海峰。 可这股怒气实在是难以压抑,他差一点就把拳头砸到赵海峰的脸上时,身后响起来一道娇气甜美的声音。 “镇长的儿子怎么啦?难道因为是镇长的儿子就可以为非作歹到处欺负人了么?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干部子女天生高人一等么? 照这样说,省长的小孩就可以欺负市长的孩子,市长的孩子可以欺负镇长的孩子,谁定的规矩?是你还是你爹?” 她长相娇艳,语气却冷淡,不屑地看着赵海峰。 赵海峰还被时妗揪着领子举起来双脚悬空,此时忽然瞧见面前出现了个肤白貌美的女孩儿,一下子看愣了,人都成了个木头似的! 时妗皱眉,直接把赵海峰扔到了旁边的地上! 而江烨廷随手把丁晓珍跟赵海峰的饭盒都打翻了,耸耸肩笑道:“抱歉,不小心打翻了。” 丁晓珍真气啊!赵海峰见到江烨廷时那副痴呆的样子她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男人都是只看脸?明明赵海峰是喜欢她的! 还有她的饭盒,里面有肉,竟然就被江烨廷这样打翻了! 她正要开口让江烨廷赔偿,谁知道江烨廷凉凉地看着她跟赵海峰:“你们要是需要我赔偿的话,咱们就去镇政府问问, 是不是镇长的儿子就这么厉害,随意挑衅,欺负普通人为所欲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再写信问问县里,市里!再不济,往京市写信,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敢欺负时妗!” 明明长得天仙似的人,此时倔强地昂起来洁白小巧的下巴,傲气中带着坚定,驳斥到丁晓珍跟赵海峰哑口无言! 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很明显是赵海峰他们吃亏啊! 最终赵海峰为了怕弄出来更多事儿影响他的镇长父亲,赶紧地带着委屈巴巴的丁晓珍走了。 丁晓珍哪里还有心情跟赵海峰一起吃饭?她直接冲到丁厂长的办公室,哭得梨花带雨:“爸!我不管!时妗他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要你处分他,找机会弄走他!” 丁厂长听着女儿的哭诉,很是为难,毕竟时妗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自打来了厂里之后做了很多贡献,一个人顶的上三个人,何况时妗现在还会开车。 可女儿晓珍他也是真的宠爱,见晓珍哭成这样,丁厂长犹豫地点燃一根烟。 这会儿时妗带着江烨廷换了个位置,坐在食堂的另外一个角落。 虽然被丁晓珍跟赵海峰弄得心情不好,但江烨廷一来,他就觉得好像是乌云密布的天忽然就晴了。 江烨廷把带来的两个饭盒打开,里面是她从空间里最有名的那家饭店弄出来的饭菜,一道水煮肉片,一道红烧鱼块,一道西红柿鸡蛋,再加上一道酱香茄子,另外她带了五个雪白柔软的大馒头。 她吃半个,时妗能吃四个半! 四道喷香诱人的菜,可比食堂里的那些饭菜可口极了。 旁边人闻着味儿都羡慕极了,有厂里熟悉点的同事跟时妗打招呼,时妗也就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江烨廷同志。” 江烨廷这会儿乖巧可人,见到人便笑,温柔又可爱。 她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在这小小的制药厂了,就好似杂草里出现一朵芬芳美艳的牡丹花,不少人都偷偷地看着她,感叹这时妗同志真是好福气! 时妗吃着那可口的饭菜,有些意外:“想不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江烨廷有些心虚,但还是说:“我发挥不稳定,有时候做的好吃,有时候做的不行,要看给谁做,也要看当时心情如何。” 时妗抬头看她:“所以你今天心情很好?” 江烨廷低声说:“是啊,昨天你表现好,我今天奖励你。” 昨天他俩只有晚上那会儿在山坡上约会了,说他表现好还能是哪里表现得好? 时妗心想,他那都等于没表现,如果真的有机会,他可以让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表现的好。 两人好不容易见面,时妗急着把饭吃完带江烨廷去说说话,但又怕江烨廷吃不饱就等着江烨廷。 江烨廷饭量小,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时妗便一口气把剩下的饭菜都扫荡一空。 江烨廷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他,她发现虽然自己胃口小,但是看着时妗这么能吃,就让人感觉到心情很好! 等吃完饭,他把饭盒洗干净,便带着她到制药厂附近的河边散步。 制药厂中午有一个半小时吃饭休息的时间,所以倒是也不急。 男人热乎乎的大手把江烨廷的小手包住,黑眸盯着她:“怎么忽然想起来来镇上找我?” 江烨廷挠挠他手心:“因为想你了……” 昨晚上才见过,现在又想,其实也是实话,简单的五个字,弄得时妗喉结忍不住滚动两下,心里又燥热起来。 他真恨不得立即跟她结婚。 但此时此刻在外面,又是大白天的,他连亲都不敢亲她,只能忍着。 好在江烨廷又转移了话题:“还有就是我夜里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竟然梦到你们制药厂出事了,有个醉汉闯进去持刀害了好几个人。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最终还是决定来告诉你一声。你最近上班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出事。” 她现在不忍心看到时妗有任何的伤,不然总是担心得茶饭不思。 见陆知青因为一个梦跑到镇上来提醒自己,时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扣在自己怀里。 男人结实的胳膊圈着她,江烨廷靠在他胸膛上能清楚地听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他向她保证:“放心,我不会有任何事。” 虽然时妗觉得一个梦而已,肯定不会是真的,但她这份对他的关心,实在是让他感动。 何况陆知青的话,他也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因为时妗下午还要上班,江烨廷没待多久,而时妗则是回厂里去了。 他才进门没走一会儿,正准备回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干活儿,就见丁厂长朝他走来,面色似乎不善。 “小顾,你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时妗心中一沉,他知道丁厂长十分宠爱女儿,丁晓珍觉得受委屈了,丁厂长估摸是要找他的麻烦。 虽然他现在有办法去外面挣钱,但有一份镇上的工作还是好很多,一则说出去好听体面,二则是有个他经常从南山村出入的借口,否则肯定会有人怀疑他是哪里赚到的钱。 但假如丁厂长非要找他的麻烦,时妗没打算坐以待毙,他势必据理力争,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丁晓珍从旁边走过去,冷笑了一声,时妗森冷目光看他一眼,而后朝丁厂长走去。 丁厂长背着手往办公室走,时妗跟他之间差不多有五六米远。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不知道咋跑进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时妗在看到这人满脸潮红时第一反应就是陆知青说的那个梦! 那醉汉笑嘻嘻地喊住丁厂长:“丁厂长,我爱人的赔偿款还没给批吗?” 丁厂长回头一看,依旧背着手脸色严肃:“张为民!你爱人是意外病死在了路上,厂里给你们六十块钱赔偿款已经是尽了最大的能力了!你要是再胡闹下去,这六十也没有了!” 张为民一脸醉醺醺的姿态,仍旧笑嘻嘻的:“丁厂长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肝癌晚期,我爱人偏生在死在了下班的路上,你们不多赔偿点钱我孩子怎么长大?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都别想好过了!” 他忽地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朝丁厂长扎去! 丁晓珍远远看着尖叫一声,下一秒,却见时妗飞身上去一脚踢飞张为民手里的刀,直接把张为民摁倒在地! 丁厂长没有被刺中,可下意识伸出来抵挡的手却还是被划伤了,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厂里登时大乱! 谁知道张为民另一只手又掏出来一把刀,对着时妗就扎了上去! 因为有江烨廷之前的提醒,所以时妗对张为民多了防备,在张为民另一只手里的刀子捅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一侧身,刀子只划伤了他的胳膊,却并没有伤到要害! 而后时妗右手成拳,本身对张为民的忍让瞬间全无,他一拳下去张为民跪在在地,当场吐血,刀子飞出去老远! 制药厂大乱,丁晓珍在旁边都吓哭了,丁长成捂着自己的手,一脸焦急地喊:“快把张为民绑起来!报警!报警!” 张为民很快被控制住,丁厂长后怕不已,嘴唇哆哆嗦嗦的,张为民随身带着两把刀子,若不是时妗在这,今天至少要死两个人! 谁会想到一向老实的张为民会持刀杀人? 丁晓珍哭着问:“爸,您没事吧?您没事儿吧?” 丁厂长拂开她,几步走到时妗跟前:“怎么样?胳膊伤得厉害吗?老王!老王!快送小顾去医院!” 时妗胳膊上血都浸透了衣裳,但他只是摁着伤口,眉头皱着一言不发。 旁人都在夸赞:“今天多亏了时妗同志!要不是他肯定要出人命!” “是啊,老张也是疯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那刀子瞧着吓死人,除了时妗谁敢上?要不是时妗,咱们厂长估计都已经……” 丁厂长听到这话打个寒战,是啊,要不是时妗,他今天就死了! 可就在几分钟之前,丁晓珍在劝着他把时妗开除。 时妗这样难得的人才,怎么能开除? 在那一瞬间,丁厂长转头看看丁晓珍,此时丁晓珍一脸的泪又惊又怕,却也是再次被时妗的英勇折服了。 丁厂长忍不住沉默下来,怪不得女儿对时妗的感情那么复杂,此时此刻他甚至忍不住幻想,假如时妗是自己的女婿该多好啊! 救命之恩,让丁厂长对时妗的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先是让人送时妗去医院包扎,再是特地批准时妗回去休息几天。 “你这伤严重的很,必须得好好休息几天,你放心,不会扣你钱,这个月的奖金也照发!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小顾啊,你放心好了,厂里绝对不会亏待你!” 另外,他塞给时妗几张票跟钱:“这些是我的心意,你拿去买点营养品。” 毕竟是拿血换来的东西,时妗也没拒绝,只不卑不亢地道谢。 既然厂长让休息,他也就干脆回家去了,时妗琢磨着今天休息一个下午,得空还是要到处跑跑,多搞点石头。 他现在已经挖掘了不少的珍贵石头,几乎都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这整个镇子附近的山都给跑遍了。 另外各个村里他也会去瞄,瞧见谁家又瞧着成色不错的老物件,就上去收购,当然都是悄悄地进行的。 而时妗现在是个倒腾这些东西的新手,不算是特别有经验,可以说是有赌的成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