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京大法学院的尖子生,更是京大花名在外的放荡公子,季南乔从来不为他的任何传言解释,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所在意的深爱的人早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敬爱的父亲,深爱的母亲,接连将他抛在了这个世界上。 季南乔爱他们,也恨他们。 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嘴上说着永远不会离开他,会爱他一辈子,可还是被流言蜚语所打倒,选择自我了断离开了他的身边。 如今,又有一个曾对他许诺过永远的人离开了他。 他是该恨的,恨为什么有人再次对他许下承诺,又再次食言。 但……这一次,季南乔终于意识到,是他错了。 季南乔的父亲死于三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时候他刚刚上高一,从此以后季南乔特别讨厌下雨。 高中时期的季南乔,遭遇了这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后,就养成了特别喜欢一个人在学校天台看天空的习惯。 因此,当年叶琛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以后,跑到天台来流泪,才会遇到季南乔。 虽然季南乔当时不知道叶琛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但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班上那群爱嬉笑打闹的男生,时常会拿叶琛来打趣,说她家境不好,连学费都掏不出来,校服早就已经洗的发黄。 季南乔向来是对这种恶意终身他人的行为感到很不齿的,所以他这个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人,难得从天台的角落现身,出言安慰了叶琛一句。 他说,“眼泪没用,只有让自己变优秀,才可以去争取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季南乔对叶琛的安慰,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因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漠视一切的不公。 季南乔不知道的是,当年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安慰,究竟给叶琛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是叶琛对他一见倾心的开端,也是他们这段孽缘的开始,更是叶琛这些年来稳扎稳打不断努力的最大动力。 此时的季南乔,终于意识到了,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叶琛。 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叶琛早就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今天是季南乔的生日,他这时候往校外走,原本是要去赴几个好友的约,他们在校外给他准备了生日派对。 但是在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季南乔抱着叶琛送给他的礼盒,飞快的往外语学院的教学楼跑去。 他知道季安安和叶琛此时都在气头上,从她们身上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但他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叶琛究竟去了哪里,要去多久。 之前他陪季安安去找过一次她们的辅导员,季南乔还记得她们辅导员的办公室的位置,此时季南乔倒是真的有些感谢自己的好记性。 他抱着礼盒一路狂奔,面上是罕见的慌张神色。 季南乔作为京大的风云人物,一路上没少有人对他行注目礼,但他统统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第一时间得知叶琛的消息。 一路狂奔到了叶琛和季安安辅导员的办公室,向来以礼待人的法律系才子季南乔,第一次冒失地闯进了老师的办公室,甚至都忘记了敲门。 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后,一屋子的老师纷纷看向了门口,见到是季南乔,老师们都有些意外。 在座的老师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季南乔的,倒不是因为他的花名在外,是因为季南乔的的确确是非常优秀的一名学生。 所有大型的校级活动上,一定会有季南乔的身影。 就连前一段时间京大的招生宣传片里,季南乔都因为外形过于出众而担任了男主角。 虽然只是即将大三的年岁,但季南乔恍若是京大的一张烫金名片一样,没有人会不认识他。 没有老师会不喜欢优秀的学生,他们也不例外。 叶琛的辅导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季南乔的瞬间,他便想起来,季南乔是季安安的表哥。 此时见季南乔如此着急忙慌的闯进来,他下意识的就觉得是不是季安安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一脸紧张地问道:“季南乔同学,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季安安同学出什么事了?!” 季南乔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平复了一下因为一路奔跑所急促的呼吸,“没有,安安她很好。” “陈老师,我想问你,叶琛去了哪所大学当交换生,要去多久?” 听见季南乔说季安安没出事,辅导员陈靖康这才松了口气。 但听见季南乔后面的问题,陈靖康又忍不住蹙了蹙眉,但他还是回答道:“叶琛同学作为我们系的尖子生,已经去斯坦福大学做交换生了,交换的时间是两年。” “两年……”听见陈靖康的回答,季南乔的身影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也就是说,在大学毕业之前,叶琛都不会再回来了。 季南乔朝陈靖康道了谢,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外语系辅ɖʀ导员的办公室。 陈靖康望着季南乔明显有些颓废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疑惑。季南乔不是季安安的表哥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关心起叶琛了。 待到季南乔离开办公室后,陈靖康旁边的一位老师立马八卦地说道。 “陈老师,我前段时间听学生说,咱们京大校草和你们班的叶琛同学在一起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这下看来,是真的啊。” “不是说季南乔是个渣男吗?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失魂落魄的表情,没想到叶琛同学平常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靖康闻言没有接话,忍不住想起了叶琛前两天找到他的模样,是和季南乔此时如出一辙的失魂落魄。 之前他还不明白,叶琛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交换生机会。 叶琛的家庭条件不好,他是知道的。 但这次交换是学校全额出资的,更何况叶琛从入校起就是京大ɖʀ最高额奖学金的拥有者,所以这次一定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好在叶琛虽然看起来状态不好,但最终还是决定去美国交换。 如今看到季南乔,陈靖康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叶琛的反常。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叶琛和季南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于学生的感情问题,他作为一个辅导员,的确还是不好插手。 此时季南乔已经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外语学院的大楼,他漫无目的的在京大校园里走着,仿佛被谁抽走了灵魂。 两年……两年的时间实在能改变太多的事情,季南乔也深刻的意识到,这一次叶琛真的放弃他了。 是他亲手推开了她,把她越推越远。 季南乔想起了季安安对他说的话,“哥哥,珊珊之所以在放弃了出国的名额后又选择出国,还是因为你。” “珊珊说,在京大,无论怎么回避,总是会遇见,会听到你的名字。所以她决定,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你根本不知道珊珊有多喜欢你,更不知道你对珊珊的影响能有多大。” 季南乔曾经觉得,后悔和眼泪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两样东西。但如今,他居然因为叶琛的离开,觉得眼眶有些泛酸。 直至过了生日派对约定好的时间,季南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欣喜的拿了出来,可惜来电显示上却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名字。 季南乔原本亮起来的双眼,在看见来电显示上程幸两个字后,黯淡了下去。 他接通了那个电话,“喂,什么事?” 那头的程幸听见季南乔明显不对劲的语气,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喂,季南乔。什么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呢?不是约好了六点钟在夜色KTV见面吗,现在都六点多了,你这个大寿星怎么还没来?” 季南乔顿了顿,这才想起来,他刚刚是要去参加程幸他们给自己准备的生日派对的。 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原本想推辞说不去了,但想着不能让朋友们白跑一趟,所以还是松了口。 “知道了,我马上来,给我十五分钟。” 季南乔在校门外的路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和出租车司机确认完目的地后,他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些年来他孤独惯了,散漫惯了,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生动过真感情,也向来不相信爱情。 所以在叶琛之前,他对于恋爱,对于异性,的确是有些随便的。 看着顺眼就答应了表白,顿感厌烦就会提出分手。 但这一切并非是因为季南乔真的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只是因为那些人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但他从没有从她们身上感受到过真切的喜欢。 或许她们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她们喜欢的只是那个拥有俊美皮囊的、拥有优秀学生标签的人。这样的人她们都会喜欢,就算那个人不是他季南乔也一样。 围绕他的人多入牛毛,能让他感受到真心的人却少的可怜。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叶琛对他的喜欢,甚至是爱。 她对他的喜欢,和他的皮囊和他的光环都没有关系,她喜欢的是原本的他,完完全全的他。 季南乔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或许迟迟不和叶琛分手,并不是因为想要气走闻云染,只是因为他是真的很喜欢叶琛。 在他和叶琛的这一段不算长的恋爱里,他早就认真了。 季南乔承认,他一开始的确是想要利用叶琛摆脱闻云染,因为他以为叶琛和之前那些虚荣的女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早就被叶琛的真心所打动了。 不管是冒雨给他送胃药,还是日复一日的给他做爱心便当,甚至是没日没夜的熬夜,就为了复刻那件母亲没来得及给他织完的黑色毛衣。 想到这里,季南乔不由得抱紧了怀中那个装着黑色毛衣的礼盒。 从来没有人像叶琛这样对他好,正如从来没有人像叶琛这样,真正的走进了他的心。 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季南乔。 包厢里的人不算多,但依旧有好几个季南乔意想不到的身影。 闻云染和林雅怎么在这里? 闻云染不是Zꓶ应该已经跟着谢恒离开京北了吗? 至于林雅,他早就和她说过了,不要再来纠缠他,她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看见这两个不速之客,季南乔几乎是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 他向来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但这一次,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好好把这些事情全都说清楚。 见到季南乔走进来,林雅最先捧着一个礼盒迎了上来,“南城,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季南乔推开了林雅的礼盒,蹙眉道:“林雅,我上次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和你复合,你这样有意思吗?” 林雅的脸色尴尬了一瞬,但很快便被恼怒代替。 她作为外语系公认的女神,裙下之臣无数,可如今却被季南乔拒绝了三次。 到底是被人捧惯了,此时她也觉得有些生气了。 “季南乔,你不是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吗?为什么不能和我复合,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叶琛吗?” 听见林雅提起叶琛,季南乔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 因为他和林雅的绯闻,叶琛想必没少伤心难过,而那些绯闻之所以传播的这么快这么广,少不了林雅在背后推动。 季南乔其实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只是懒得管。 但此刻他已然明白了自己对叶琛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任凭林雅贬低叶琛。 “林雅,你还不配和叶琛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但我劝你趁早收手。之前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我现在喜欢上了叶琛,就由不得你胡来了。最后再和你说一次,不要再来纠缠我。” 季南乔此话一出,林雅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眼中立马就盈满了泪水,推开季南乔跑出了包间。 林雅手中的礼盒也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她原本要送给季南乔的生日礼物,是一件篮球服。 季南乔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嗤了一声。 林雅,嘴上说着些喜欢他的话,可连他究竟喜欢哪个球队都不清楚。 这件篮球服,不仅不是他喜欢的队伍的,甚至还是他最讨厌的那支队伍的。 季南乔抬起头,没再看那礼盒一眼,抬脚往包厢内走去,却又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刚刚季南乔对林雅说的那一番话,不只是林雅吓到了,就连包厢里的其他人都震惊了。 作为季南乔的朋友,他们何尝不知道季南乔对于爱情的态度,这还是季南乔第一次说他真的喜欢谁。 更别提,季南乔说他喜欢的人是叶琛。 难不成叶琛真的等到季南乔这颗铁树开花了? 包厢内唯独有一个人不这么想,那就是,此时拦住了季南乔去路的闻云染。 闻云染和季南乔青梅竹马,她喜欢季南乔很多年这件事不是秘密,季南乔对她有些不一样这件事更不是秘密。 但……哪怕特殊如闻云染,都没能让季南乔亲口承认过喜欢。 刚刚季南乔说自己喜欢叶琛的话,闻云染不是没有听见,但她向来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季南乔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甚至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不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谢恒上次和她说的话,都给了闻云染足够的底气,认为季南乔说自己喜欢叶琛的话只不过是糊弄林雅的说辞。 谢恒告诉她,季南乔之所以和叶琛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生气,让她离开京北,所以闻云染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自己是季南乔心中无可替代的那个人。 于是在即将登机离开京北的时候,闻云染再一次的逃跑了,这就是她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此时她面带笑容,依旧是一袭白裙,素然站在季南乔的面前。 “南城,我知道你刚刚说的是气话。赶紧进来吹蜡烛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听见闻云染嗲嗲的声音,不远处的程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作为季南乔多年好友,自然知道闻云染和季南乔的父亲之间的过往,所以他是不喜欢闻云染的,更不喜欢她自来熟的称她和他们为我们。 感情的事,季南乔很少和他提起,所以程幸也并不知道闻云染这个看似白月光的小青梅,在季南乔的心里究竟有几分重量。 但下一刻,季南乔就给了他答案。 “闻云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喜欢叶琛。” 闻云染面上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可……你和叶琛在一起不是为了让我死心吗,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她?南城,谢恒都告诉我了,你别再骗我了。” 季南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初衷的确是为了让你死心,但我这段时间的确喜欢上了她。我承认我是个混蛋,我不该利用她,但我也不会否认我喜欢她的事实。” “闻云染,我想有些事情我也是该和你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无论是你还是谢恒,甚至是我的朋友们,都误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都以为我不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无法面对我们父亲的过去。” “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以前没喜欢过,现在更不会喜欢。” “至于谢恒给我的那个提议,我为什么不选择前者而是选择了后者,只是因为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舍不得玩弄你的感情,只是因为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你父亲对我父亲做的那些肮脏的事。” 季南乔语气中的厌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闻云染更是震惊的踉跄了几步。 “我知道你父亲的过错和你无关,但是很遗憾,我无法那么理智的做到对你毫不怨恨。我对你,只不过是残存着一些儿时作为玩伴的情分,至于其他的,没有,也不可能有。” “这些年来,对于你我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不解释只是因为我不屑于去解释,因为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并不是谢恒所以为的爱你爱到不行。” “以前,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随便别人怎么说。甚至因为和你的谣言,还替我挡了一些烂桃花。但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闻云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和谢恒一起离开京北,就别再反悔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闻云染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这是她和季南乔相识十几年来,第一次听见季南乔一口气对她说这么多话。可悲哀的是,这却是诀别。 她有些哑然。 闻云染一直以为,她和季南乔这么多年的情谊,哪怕他们之间隔着一些无法横亘的事情,她也依旧是季南乔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的确是季南乔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只不过……是特别的讨厌。 闻云染知道,季南乔是个特别念旧情的人,所以小时候相伴的那些情谊才让他容忍她到了今天。 但如今,他喜欢上了叶琛,他有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人,所以他们的这点旧情,在他对叶琛的喜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太了解季南乔,所以闻云染明白,这种时候她无论再说什么,她和季南乔之间都不会再有可能了。 闻云染忍不住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但季南乔的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 “南城,对不起,我……” 闻云染的话被季南乔毫不留情的打断,“别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走吧。” 闻云染抿了抿唇,将她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包厢内的桌子上,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直到闻云染带上了包厢门后,啪嗒一声,程幸才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场面,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走神就错过了这精彩的场面。 季南乔随性惯了,倒是少有这么生气这么认真的时刻,看来这下他是真的生气了。 见季南乔朝他们走过来,程幸站起来倒了杯水,打了个圆场。 “来来来,南城,喝杯水消消气。” 谁知道季南乔直接越过他,拿起了桌上新上的鸡尾酒,端起一杯就一饮而尽。 程幸知道季南乔心情不好,倒也不和他计较。 季南乔将空酒杯搁在了桌上,在程幸右侧的空位上落了座。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季南乔极好的朋友,几人之间没有秘密,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尴尬。 至于刚刚的那些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 他们虽然震惊于季南乔今天的反常,但是也会尊重他所有的行为和选择,这就是好朋友存在的意义。 倒是程幸问道:“南城,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不是五点就出门了吗,怎么会迟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见程幸这么问,季南乔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叶琛她……出国留学了。” 再次从季南乔的嘴里听见叶琛的名字,程幸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上一次见到叶琛的时候,她的模样。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在他们班上那个珊珊无闻的小蘑菇头,两年不见后居然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季南乔刚刚说自己喜欢叶琛的事,程幸忍不住问道:“南城,你既然真的喜欢叶琛,那你前一段时间干嘛把她给甩了?” “我什么时候把她给甩了,分明是她把我给甩了!”季南乔没好气道。 程幸吃惊地张大了嘴,另一人接话道:“可你那天在图书馆门口和叶琛吵架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大家都说你把她给甩了,校园论坛上还有人发了那天的视频呢。” 季南乔蹙了蹙眉,这才想起那天叶琛的确问过他,是不是她提分手他都不会挽留她。 那时候季南乔还在气闻云染的突然出现,于是便随口说了句随便她。 如今再次想起,当天叶琛眼眶含泪的表情,他不由得心口一窒。 他并不是真的想和叶琛分手,正如他所说的,他真的不会哄女孩,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忙着系里大作业的事情,自然对叶琛的反常有些疏ɖʀ忽,没想到等他再次空闲下来的时候,叶琛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分手,并且还出国留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