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后,司瑶抬头,看走去窗边站着的刑珏。 背影欣长又挺拔,后脑勺端正雅致。 不管是从气质还是从长相来看,皆是难得一见的雅正人。 只是可惜,好皮囊下的骨子怎么……这般不堪。 “想养什么样的孩子?”司瑶手覆上门把手时刑珏开口。 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司瑶温柔道:“你的就好。” “我和阿霓的如何?” 刑珏叼着烟转身,眉眼冷淡的看着司瑶背影。 看着很单薄,但衣底下很肉,从肩胛骨到腰臀线,细腻白皙,触手像是在掐水。 蒙上一层汗和红……总招着人想咬。 最想咬的是脖颈。 长发盘起,漏出的那一截白的发光,细碎的绒毛覆了薄薄一层,吻上去时微微的打着颤,浸出的水甜的发腻。 刑珏丢掉烟走过去,弯腰将下巴磕在她的脖颈处,侧鼻温声道:“阿霓改姓了,不再姓刑,能给我生孩子,我和她的孩子,你养如何?” 温热的鼻息洒在脖颈处,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红。 刑珏直起腰,圈住她穿着毛衣依旧盈盈一扎的腰肢,细细密密的轻吻脖颈,上移到耳畔时轻笑一声:“瑶瑶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司瑶:“好。” 刑珏轻笑一声:“好……就好。” 说着手伸出,轻轻的旋上书房的门锁。 “外面还有客人。” “关我什么事。”刑珏揽着她的腰贴近门。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口站定。 书房门被敲了敲,“阿珏,你找我。” 是刑柯。 司瑶手掌无意识的握紧,唇角温顺的笑几乎要端不住了:“刑柯在找你。” “你该叫阿柯……”刑珏覆住她的手,缓慢的十指紧扣贴于门板,声音很轻,带着细碎的笑:“毕竟……你当年爬的是他的床,喊的是阿珂,只是可惜,床上的是我。被人再提及,不回答是因为什么?遗憾……还是恨自己没开灯。” 还是让他听见了。 司瑶另外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东西递过去,小声的变相告饶:“动静小点。” 刑珏怎么会是听话的主,司瑶昏沉时动了动被十指紧扣汗湿的手劝慰自己忍忍,再忍忍。 司瑶从书房出来,头发乱了,步履踉跄,走了几步感觉不妥,背贴墙站立平缓呼吸半响,整理了头发镇定自若的朝人快要散尽的大厅走,除了走路姿势略微怪异了些,看不出异样。 刑珏插兜走出来时,司瑶正在和大厅还没走完的女眷说话。 温顺得体,撩鬓边发的手指丝毫不抖。 刑珏顿足倚在墙边,从怀里掏了根烟点上,冷淡的看着人群中白的发光的司瑶。 这人可真是……耐性极高。 再怎么折腾,在人前却看不出半点痕迹。 “表哥。”肩膀被点了点。 刑珏叼着烟回头。 “提前透露点消息。” “什么?” “阿霓嫂子改姓了,这次奔着的是跟你结婚,我们几个哥们设了个赌局,赌你什么时候和瑶瑶姐分,和阿霓嫂子结,我压了好几十万呢,给点消息。” 刑珏咬着烟默默的看着他,唇角还噙着温和的笑,但是眼神很冷。 陈致远冷不丁汗毛竖起,朝后退了几步摆手:“我不是故意拿嫂子开玩笑的,别生气,等会我就找人撤了赌局。” 刑珏吐掉烟碾了碾,轻笑一声:“撤什么,赌呗,挺有意思。” …… 温穗果然开始上演“自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戏码。 两天拦了刑珏三次,刑珏电话没打过来责备,但司瑶深知这个没用的得赶紧解决。 毕竟如今不比从前,刑阿霓这次不止回来,还改了姓,奔着的明显是和刑珏结婚,传到她耳朵里,只怕刑珏会发疯。 隔天开车去找温穗,在路口撞见一群人在围温穗。 司瑶手指点着方向盘,没打算管,毕竟这些围着一看就是赌徒的人是温穗哥哥赌博招来的,真出了什么事,反倒好解决了些。 司瑶在车里点了根女士香烟,扶着脑袋看温穗挥舞着包赤红脸尖叫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在烟燃尽即将烫到指尖时,按响了车喇叭。 刑珏到警局时。 司瑶脸上红肿了一块,一侧耳垂浸出了血,毛衣被扯的变了形,却还在温柔的安慰趴在她怀里哭的温穗。 温穗安然无恙,只是哭肿了眼睛。 刑珏带着人出去。 温穗哭着扑进他怀里,让司瑶意外的是刑珏没推开,揽着她很温柔的在安抚。 司瑶迟钝的思考。 这算是破例了……吗? 毕竟刑珏不要了的人,想再近他身重新回来纯属天方夜谭,这些年除了一个分分合合总也分不开的刑阿霓外,温穗是唯一一个例外。 司瑶手掌交缠在一起,握的紧了些。 原来……刑珏这个人也不是只对阿霓例外,别的人也可以。 司瑶在,开车的便永远是她,慢悠悠的开着车问:“去哪?” 温穗趴在刑珏怀里睡着了,刑珏的手覆着她的肩膀在看窗外。 刑珏不说话,司瑶便直接将车开去酒店。 解安全带准备下车时,刑珏开口:“你挺喜欢她?” 司瑶:“谁?” 从镜子里对视上刑珏深邃的眼睛,目光下移到他怀里的温穗。 司瑶笑笑:“她还是个孩子,单纯又天真,谁会不喜欢。” 可不只是个孩子,温穗二十,她二十九,就是个孩子。 “去香院。” 司瑶顿了顿:“你确定?” 香院是刑珏养女人的地方,前些年住着时来时走的阿霓,这次空了两年,阿霓回来了且已经改姓,现在刑珏却要把温穗送去。 刑珏没吱声,但一直没下去,想来是确定。 司瑶重新扣上安全带开车。 香院在青城的最东角,是刑珏年少未成年那会自己挣钱买的第一个院子,面积不大,但是造型很气派,类似于欧式教堂的造型,像是给未来老婆的。 司瑶和他订婚了七年,这是第一次进去。 温穗好奇的在屋里左看右看,小声嘀咕:“家具有点旧诶。” 用了好多年肯定有些旧,司瑶手拂过家具淡道:“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 温穗:“真的吗?” 司瑶嗯了一声,唇角的笑加深:“你想要什么样的,就给你换成什么样的。” 温穗有些羞涩:“对不起瑶瑶姐,之前和阿珏在一起的时候对你态度不好。” 司瑶说话温柔,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软性子,却占了刑珏未婚妻的名头好些年,让刑珏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女人总想欺负她,温穗也不例外。 司瑶摇头:“没关系,你还小。” 温穗咬唇凑近:“瑶瑶姐,你会和阿珏结婚吗?” 这是整个圈子都在好奇的事。 刑家的奴才上了主子的床,众目睽睽下人尽皆知,为了刑家的脸面,俩人必须得定,从定下的那天,大家就在期待,什么时候结束,多年没结束,大家开始好奇,司瑶和刑珏到底会不会结婚。 司瑶想,会吗? 不会。 “他愿意就会。”司瑶手抚上温穗胶原蛋白满满的脸,柔声道:“他不愿意就不会,穗穗,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