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鸡蛋走出房间,就见阿妈喜上眉梢走来:“徽一大早就去队上了,还自个说这几天你在大队上的活他来做。” 叶舒华狐疑,宋清徽会这么好?该不是阿妈逼着他去的吧? 可看见阿妈喜悦的神情,叶舒华只好把询问咽回肚子。 只是一天而已,应该不要紧,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她再去跟宋清徽把话说开。 转眼,就到了傍晚。 叶舒华在路口踌蹴徘徊,手里揣着两个热乎的鸡蛋,时不时踮脚眺望前方。 这时头顶上方的广播喇叭发出喂喂的试麦声,叶舒华觉吵,往旁边挪了挪。 而后,她终于看到宋清徽出现,只是在他身边还跟着锦鲤女主宋兰玲,他们手里拿着书,有说有笑朝喇叭这边走来。 哪怕隔着这么远,叶舒华依旧能看清宋清徽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就是今年恢复了高考,宋清徽和宋兰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就是并肩走过这条路,一起离开村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被莫名诟病婚外情,被抓起来严打送去劳改,和宋清徽的婚事也被作废。 阿妈也被她连累,丢了妇联主任的职位,还被车撞断了腿,很快撒手人寰。 想到这,叶舒华全身忽然冒冷汗。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广播声:“同志们,在1977年10月21日的今天,中央决定,全国恢复高考……” 喜讯传进耳朵,却宛如惊雷! 叶舒华手中的鸡蛋不自觉的被捏碎,脑子里一会儿是上辈子被万人唾骂的情形,一会儿是阿妈死不瞑目的场景…… 她再也无法面对宋清徽,转身逃也似的奔回家中。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叶舒华刚进门,叶母就发现她状态不好,立马关心问:“华华,你怎么了?” 叶舒华还没缓过神,闻言只喃喃自语:“阿妈,高考恢复了,我们怎么办……”
叶母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怕徽考中后就离开这里?傻孩子,你们是夫妻,他离村能不带你一起走?” 叶舒华摇摇头,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宋清徽离不离开,她只是怕自己和阿妈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越想心里就越疼,叶舒华虚弱开口:“阿妈,我有点累,先去屋里躺躺。” 叶母看着丢了魂一样的女儿,咬咬牙,悄悄回房拿出了一罐褐色药酒…… 另一边。 叶舒华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应付性的吃了两口。 在饭桌上更是不敢看宋清徽一眼,也没有注意到叶母给对方吃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半夜。 叶舒华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吵醒。 她细听,确定声音是来自宋清徽的地铺处,忙下床点燃油灯。 有了光亮后,她才发现宋清徽此此刻狼狈撑着桌子,浑身汗津津。 “你怎么了?” 叶舒华吓了一跳,正要上前,就被宋清徽严厉叫停:“离我远点!” 说话的同时,他双目赤红的望了过来,眼底的厌恶刺痛叶舒华的心。 接着,又听她宋清徽沙哑质问:“你阿妈今天晚上给我喝什么了!” 叶舒华楞在原地,细看之下,才发现宋清徽脸色涨红,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和宋清徽的第一次同房,就是阿妈用了加了鹿血的药酒促成的。 叶舒华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宋清徽冷酷的眼神给打了回去,只听他狠狠道:“你们母女俩真绝。 说完,宋清徽起身出去,重重的将门一摔。 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去后,院子里就响起了哗啦一身入水声。 叶舒华壮胆透着窗户看去,宋清徽已经将整个人都泡在了院里的雨水缸里。 夜幕中,宋清徽的背影让叶舒华不安骤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