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闻声跑进,萧锦天抓住温雅的手,不让她伤害到自己。 而后他转过脸,一脸戾气的看着姜圆圆,眼神锐利如刀,一声厉吼:“滚出去!” 姜圆圆眼眶瞬间变红,她死死攥着手,那心里看不见的伤口被他硬生生撕开,痛得她发颤。 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回家的距离那么近,路却那么长,姜圆圆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家。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推开房门,她机械地把自己抛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她却从心底发冷。 她的视线无焦距的定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对泥娃娃,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时买下来的。 那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但好像只要拥有彼此就有整个世界。 姜圆圆伸出手,却不敢触摸,好像一碰就会碎。 天黑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姜圆圆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却怎么也阻挡不了那些无孔不入的狞笑声,还有……萧锦天的那句滚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灯突然亮了。 姜圆圆抬起头,萧锦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团黑影完全罩住了她。 他蹲下来,视线对上姜圆圆无神的眼睛,语气森凉:“你还记得我哥死的时候有多惨吗?” 姜圆圆心里猛地一跳,却不由自主的轻颤。 周铭州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断,闭眼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糊成一团。 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要她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最不愿意想起,也最痛苦的梦魇。 周铭州是为了保护她,才对一个绑匪动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满腔愧疚和痛苦。 她说不出口。 姜圆圆眼里瞬间泛起泪光,却死死的咬牙忍住。 萧锦天见她不说话,满腔怒火将他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俯身将她压在床上,近乎疯狂地侵占每一寸领土。 姜圆圆没有反抗的余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体似乎要被撕裂开,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扩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这更痛的,是萧锦天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姜圆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姜圆圆木然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她找不到答案。 风止云歇,萧锦天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衣服,径直离开。 姜圆圆很累,想要安安静静地长眠一场,她闭上眼,却一点也睡不着。 睁着眼,不知不觉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来,拿出赵立给她开的药,这一瞬,几乎想要全部都塞进嘴里。 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姜圆圆苦笑一声,接起电话,那头说的话却如一道响雷震慑心神。 “苏小姐,请你来警局一趟,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个绑匪。” 仿佛一道闪电骤然划破黑夜。 姜圆圆下意识的说:“我马上过来。” 警局。 姜圆圆对面坐着那绑匪,两人已经僵持了两个小时。 但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那绑匪却始终一言不发。 姜圆圆离开审讯室,警察摇了摇头,递上一杯水:“苏小姐,你没事吧。” “我还好。” 她说着还好,实际上脸色苍白无比,见到绑匪那一瞬,她甚至感觉血液在倒流。 警察叹了一声:“谢谢你,苏小姐,这家伙嘴太硬了,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你来问问。” 姜圆圆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抓住那伙人?” “只能通过监控慢慢找了,但你放心,既然抓住了一个,后面的一个都跑不了的!” 姜圆圆没有再说什么,道了声谢,沉默着出了警察局。 她开着车沿着江边往家回,远处轮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水漫漫,一眼望不到头,人群三五成群,热闹不已。 姜圆圆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想起了萧锦天,从前,他们也经常会来江边散步。 那时他们牵着手,背影交融在一起,说说笑笑,连夜色都温柔。 可是,走着走着,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停下车,坐在江边。 来来往往的人都散了场,只有她看着江面一动不动。 今天是她跟萧锦天在一起五年的纪念日。 去年的这一天,他去了美国,看望温雅。 而今年这一天,他大概也不会记得……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风变得冷了起来,姜圆圆才缓慢地走回家。 打开门,房间一片漆黑,门口放着萧锦天的鞋子,他在家。 姜圆圆走进卧室,卧室亮着一盏小夜灯,刚好照亮桌上放着的一只礼物盒。 她心里一惊,顿时百感交集。 她钝钝地拿起礼物盒,一点点拆开。 打开盖子那一刻,她却猛地吓得一声尖叫,礼物盒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