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发丝,遮挡了视线。 陆蒅垂下眼帘:“来工作。” “是吗?”沈时砚反问。 闻言,陆蒅觉得心像是被戳了一样,有些刺痛:“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她话中火气有些足,沈时砚听了拧起眉:“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陆蒅听着,心中的火气像被浇了油,唰的燃起好高。 但她握着相机的手微微攥紧,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想和你吵架。” 陆蒅不知道她和沈时砚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谈话都要像吵架一样! 沈时砚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莫名涌上烦躁:“你以为我想跟你吵?” 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四目相对,尽是火气。 陆蒅看着面若寒霜的沈时砚,深吸了一口气:“明天还要拍摄,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先一步起身,越过沈时砚走远。 沈时砚看着陆蒅的背影,神色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录制一天天地进行着,但陆蒅和沈时砚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即使每天都在同一个空间中,也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陆蒅每天看着镜头中沈时砚和白榆相近的身影,心里的石头也一天天加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到了后来,连觉都睡不着,就算吃了安眠药,半夜也会突然惊醒。 身体越来越无力,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拍摄仅剩几天。 清晨。 陆蒅刚坐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但还是强撑着起来继续拍摄。 可到了录制场地才知道,白榆今天去赶别的行程,不在现场。 镜头中只剩沈时砚一个人。 陆蒅入神地看着,渐渐地,身边别人的声音变得模糊。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台上的沈时砚和台下的她。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沈时砚突然抬眼看向她在的位置。 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刹那间陆蒅的心被冰冻了般,一下子惊醒,偏过头,收回了视线。 沈时砚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眉心微蹙。 收工后,陆蒅蹲在地上收拾设备。 收起三脚架时,手却突然脱力—— 三脚架就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见不免后怕:“你小心点,还好是三脚架,要是摄像机,你就等着赔吧。” 陆蒅忙点头道歉,缓了片刻,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继续收拾。 等收好东西,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都离开了。 陆蒅抬头,就看见沈时砚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发了信息。 “我们好好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初秋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玻璃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长廊的角落中,陆蒅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在一起四年,她从没问过他那句话。 从前,她觉得这个问题矫情,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确认。 陆蒅深吸了口气,凝视着沈时砚,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沈时砚,你……还爱我吗?” 闻言,沈时砚怔了下:“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他的眼底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 陆蒅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莫名的狼狈。 她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在沈时砚的注视下,踮起脚尖,慢慢靠向他的唇。 她想要吻他,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可最终还是落了空。 沈时砚向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静谧。 这一刻,陆蒅终于懂了。 她也退后了一步,缓声问:“你是要分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