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四点钟的时候会有强降雨,下雨了山路开车不安全,秦叔就趁着雨还没有完全下来,开车送他们离开。 路上,池明的脸比来的时候更阴沉。 唐染心里也不爽,懒得搭理这家伙。 她翻开包,拿出莫明轩送她的新手机,这手机和她之前用的是一个牌子,但不是最新款,所以她对莫明轩说的“闲置”两字,深信不疑。 她把手机卡换到新手机里,开机之后,开始拷贝数据。 “袜子呢?” 池明冷不丁开口。 唐染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袋子,“那里面。” 池明拿过包翻了一圈,沉着脸道,“没有。” 唐染放下手机,拉过袋子,翻找了一圈,还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亲手放进去……” 唐染顿了一下,又看眼袋子,突然发现这袋子跟送莫明轩的那个袋子长得很像。 她该不会把袜子放那个袋子里了吧? 她抬头看着一脸阴郁的池明,咽了咽口水,咳了一声说,“那个,我好像一起送给莫律师了。” 刚说完,就见池明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那眼睛跟要吃了她一样,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东西!” 唐染吓了一跳,心想不就一双袜子,至于动这么大火? 她解释说,“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两个袋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放的时候没有注意。” 池明绷着脸,冷声道,“打电话,让他送过来。” 唐染皱起眉,“这怎么打电话说啊?送都送出去了,再说一百块钱的东西,我怎么开口要啊?” “你也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再要回来,那你凭什么把送我的东西送人?” 唐染觉得池明是在故意找茬儿!从刚刚在老宅的时候他就看她不顺眼,关袜子屁事!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她吵架! 碍于秦叔还在车上,她只能咽下这口气,耐着性子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双袜子,你想要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池明对她敷衍的态度更生气了,“这是新买一双的事吗?是你根本就没有放心上!” 唐染这会儿火气也上来了,也不管秦叔还在车上,怒道,“我就是没有放心上!你放心上,我给你的时候你干嘛不自己收起来?我好心送你东西,你一句话也不说,拉着个脸给谁看?谁知道你要还是不要?现在东西送人了,你反过来怪我跟我发火,我看你根本不是在乎袜子,你就是想找个借口跟我吵架!” 池明气得手都在抖,“你自己做错事,你还有理了?” 唐染怒瞪着她,“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给你买了那双破袜子,让你找到借口挤兑我!” “秦叔,停车!” 两人冷着脸,异口同声。 唐染扭头恨声道,“不用你赶我下车!我自己滚!” 池明脸色发青,“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下车了?” 这可给唐染找到机会翻旧账,“周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把人丢路边转眼就能忘!” 池明额角抽了抽,“唐染,你够了!我还没跟你算你卖包的账呢?” “你算啊,大不了钱还你!我还嫌烫手呢!” 秦叔终于听不下去,开口劝道,“少爷,太太,你们俩都消消气,就这点小事不至于。而且这里不能停车,雨已经下大了。” 唐染哼了一声,“这点雨算什么?上次某人把我丢路边,下的比这个大多了!” “唐染!”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秦叔拔高声音,“少爷,太太,你们再吵我就打电话给老夫人了!” 此话一出,两人终于闭嘴消停下来。 各自将头扭到一边,恨不得离对方十万八千里。 等把他俩送到住处,池明一句话没说,摔门下车。 唐染嘟囔了句“有病”,随后跟秦叔说,“秦叔,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奶奶。” 秦叔一看,正是宋天骏给她的车钥匙。 他们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休息了,唐染只能拜托老太太最信任的秦叔刚忙转送。 “太太,既然老夫人已经发话,您就收着吧。” “可是这太贵重了,宋先生也是看在跟周家的交情才出手这么阔绰,这本来就是周家的东西。” 秦叔笑了笑,温声道,“太太也是周家的人,怎么就不能收周家的东西了?” 唐染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说,过不了太久,她就要跟池明离婚吧? “太太,老夫人让您收,您就放心收,至于宋家那边的回礼,老夫人自有安排。” 钥匙到底也没有还回去,唐染只能暂时收下。 回到别墅,池明已经上楼了,保姆一边帮着接东西,一边问,“太太,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唐染自己还生着气呢,淡淡道,“神经病犯了,别理他。” 保姆愣了一下,等回过神,唐染也上楼了。 好在池明不在主卧,不然唐染还得睡客房,客房的床没有主卧舒服,她可不想睡客房。 她解开头发,拿了两件干衣服,就去浴室了。 莲蓬头开得很大,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热乎乎流过身体,非常舒服。 池明这个狗男人很会享受,主卧洗手间装的是一个按摩浴缸,躺里面泡澡特别舒服,但是放水太慢了,要接满都得一二十分钟,唐染实在是等不及。 她将头发捋顺到肩膀一侧,按了一泵洗发水,打出泡沫,轻柔的抓在头皮上。 一般皮肤白的人,发色都要浅一些,唐染不是,她的头发又黑又茂盛,浸湿之后,跟海藻一样柔顺,配上那过于精致的五官,有点像东方神话中的鲛人。 唐染正在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时,浴室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就去扯浴巾,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前栽去。 池明伸手想去接她,结果唐染先抓住了他,这下两人都没站住,双双跌倒在地。 池明摔的最狠,整个后背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唐染则是光着压到了他身上,膝盖也磕到了地板,但是有池明给她当肉垫,情况还是要好一些。 池明揉着后脑勺,黑着脸咬牙,“唐染,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故意了?” 唐染爬起身,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上,“谁故意了?我在洗澡,你进来干嘛?” 池明坐起身,寒着脸道,“我来拿浴巾,你洗澡不锁门,谁知道你是在洗澡?” “那你听见里面有人,总会敲门问一下吧?” 池明瞥了她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