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渊心底莫名一紧,不明白肖洛川什么意思。 “叫萧卿云接电话。” 电话里,肖洛川苦涩一笑:“我真不知道易柠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混蛋。” 傅廷渊攥紧了手机:“别让我找到你们,不然我一定叫萧卿云生不如死!” 放下狠话,他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翌日。 傅氏总裁订婚的消息,在各大网络上铺天盖地。 一早,傅廷渊坐在了订婚车内,心里莫名烦躁。 肖洛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萧卿云永远回不来了?是不是他们早就安排好,想要私奔,双宿双栖? 傅廷渊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订婚,他正要下车,一脸黑眼圈的助理从远处赶来,忍不住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boss,这是昨天邮寄到公司的信,指明给您的,寄件人是夫……萧卿云小姐。” 傅廷渊一愣,立马呵斥:“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当他看清信封上的标语是遗书时,忽然就笑了。 “看来她到会选时机,都舍得用命来跟我赌了,订婚照常举行,如果她来了告诉我!” 助理一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傅廷渊已经关上了车窗,命令车队前行。 助理连忙跑上去,车子一路向北而行,他追不上只能红着眼大喊:“顾家出事了,今天在举办葬礼——!”可惜,他的话语只能飘散在空中,无一回应。 车上,傅廷渊摩挲着信封,最终还是将它打开。 上面写着简单几行话。 “寒年,对不起,五年的折磨,委屈你了。” “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时,早就让我爸解除了婚约。可后来生了变故,具体缘由你可以去问你姑姑,或者派人调查,一查便知。” “还有,我从来就不爱喝酒,更不曾喝醉,每次提离婚也是认真的,因为我受不了你对我的厌恶和污蔑,但却没想到你们会希望我死……” “思考了很久,妥协于你们的威胁,丧偶这件事,我如们你所愿,只求傅家不要伤害我家人。” “所幸,我萧卿云来时清清白白,走时也纯洁如初,这五年我自认对得起傅家,对得起你!却独独对不起自己,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口中的肮脏女人!” “最后,希望你早日得偿所愿,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女人’。——萧卿云绝笔。” 当读完所有内容时,傅廷渊心脏几乎骤停。 他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萧卿云的心机罢了。 对,她肯定是害怕自己今天真的订婚,所以故意完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以为自己看到遗书就会害怕? 可笑,他傅廷渊倒要看看,等订婚开始的时候,萧卿云还能不能忍在暗处不动,到那时,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车子忽然降速,只听司机道:“道路管控,我只能开慢一点了,好像前面有什么车要䧇璍过来。呀,怎么会是一队灵车?这碰上咱们婚车,也太晦气了!” 婚车碰上灵车,死者为大,必须等灵车先行。 傅廷渊听到这话,忽然按下车窗抬头望去,两车交汇,他正好跟排头一辆灵车上坐着的肖洛川视线对焦。 目光诧异地落到了他怀里抱着的黑白遗像,上面笑脸灿烂的女人,正是他今天要等候的——萧卿云!(卡点) “停车!”傅廷渊当下推门跑过去,对面的灵车也停了下来,似乎就在等他。 傅廷渊踉跄着跑到车头,看着车内坐着的肖洛川,几天不见,他已经非常憔悴,红肿着眼,胡子拉碴的模样,实在是很难跟之前的贵公子状态无法相比。 傅廷渊额头青筋暴露,指向他捧着的黑白照片,脸色阴沉无比:“你什么意思?知道我订婚,配合她来恶心我是吧!” 肖洛川抬眸,眼底无光:“恶心你?你配吗?” 傅廷渊拳头慢慢攥紧:“我不管你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先给我遗书,现在又来灵车,她萧卿云什么起这么会耍手段了,是你教的吧!” 话音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遗书甩在肖洛川身上,而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灵车后部,准备强行打开后面的冰棺车。 工作人员没料到这一状况,都想去阻止,却因为傅廷渊身边出现的保而阻拦。 肖洛川坐在车里没动,就这么静静看完了萧卿云生前写给傅廷渊的遗书,里面透露了她这些年的所有心境,以及他不知道的委屈和痛苦。 他将头埋进相框后方,耸动的肩膀说明了他所有的语言,司机在一旁也看的有些不忍,这个男人从遗体运回来那天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今天才算彻底展露情绪。 他打开家驾驶门走到后面,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他颇为感慨的出声:“这位先生,车上的这个为女士没有家人前来送行,是因为父母都因为打击过大出了车祸,昨晚上才出了急救室,她弟弟还在葬礼那边处理事宜,死者为大我希望您能让她安安静静走完最后这一程,可以吗?” 傅廷渊拳头不自觉的发颤,他隐约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他又无法承认,只能强硬的用堡垒保护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安排的演员?打开!” 司机被气到:“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真当自己有钱了不起是吧?是哪个白痴会用死来诅咒自己!你没看到前排送行的那位先生都憔悴成这样了吗!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定要装眼瞎才高兴呢!” 越说越气,他直接撩起了袖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车门,老子守定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是对你们做了天大的坏事还是咋地!要这么被你们堵在路上欺负啊?!” 傅廷渊被司机眼底的愤恨楞到,心底莫名用处一股恐惧,他想招手让保镖撞开车门,可又害怕这不是一场为了阻拦他订婚的恶作剧。 但真要打开的时候,他却又想逃,他怕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老陈,打开车门吧。”肖洛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抱着遗像的他,明显刚刚哭过。 他将萧卿云给傅廷渊的遗书,还了回去,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愤怒,一字一句道:“看过,也算是送她的最后一程,自此……你们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