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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脸色顿时煞白，指尖都在轻微颤抖，但她仍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宋祁川。 她说：“我不去。” 宋祁川一愣，徐婆婆趁着两人对视的当口，拿起了扫帚。 这回她没扬起扫帚了，而是低低放着，在地上扫着，只是‘不小心’的扫在了宋祁川的鞋子上而已。 虞岁见状，有些想笑，但脸部表情有些不受控制，如同硬化的水泥一样，动不了了。 徐婆婆看着宋祁川说道：“走吧，我家湾湾不认识你。” 虞岁看着宋祁川看向徐婆婆，认认真真道：“婆婆，我是她男朋友。” 徐婆婆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我家湾湾在镇上可受欢迎了，多少男娃想要当她男朋友呢，不缺你一个。” 宋祁川脸色顿变。 这时，虞岁拉了拉徐婆婆，对这种话有些接受不能。 徐婆婆就不说了，但是要宋祁川滚出去的架势一点都不含糊。 宋祁川手里端着那杯咖啡，在徐婆婆的驱赶下左闪右躲，生怕洒在地上让虞岁更加不满意。 这是虞岁没见过的一面，也是她不曾想过的一面。 从前的他，从来不会在意她身边的人，更不会在意她，如今倒是对了个调。 虞岁的心情意外的就慢慢平静下来。 她出门拉住徐婆婆，轻声说道：“婆婆，我去买些食材回来。” “好，我让向南过来。” 虞岁连忙开口：“不用了，赵大哥忙得很，不用麻烦他。” 一句赵大哥，让宋祁川顿时想到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但不过一瞬，又放了下去。 他现在不该纠结于其他，虞岁不排斥他就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徐婆婆纵然担心，也不会拘着虞岁不让她出门，她只是担忧着看着宋祁川跟上了虞岁。 亦步亦趋，又小心翼翼。 徐婆婆看着看着，就不担心了，她转身进了屋内。 道路两旁的树都绽出了新芽，有了点绿意，地上还是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 镇上的环卫工没有打扫的那么勤快，通常是三天一扫。 虞岁还挺喜欢这样的情境的，她踩着落叶，嘎吱嘎吱的响。 宋祁川忍不住开口：“虞岁，跟我回去。” 虞岁脚步一僵，头微微摇了摇，呻吟细若蚊吟：“我不。” 宋祁川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来。 他说：“你呆在这里……” 是为了那个老人，还是为了赵向南。 可最后莫名的，他心中警铃大作，好像这句话说出去，就会有什么不能挽回的后果。 他顿住了，盯着脚下的落叶闷着往前走。 虞岁就在这时飞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了他的懊恼，看到他及时收手的醋劲，看到了他向来不可一世，现在竟也会考虑到她的心情了。 虞岁猛然回过头去，慢慢呵出一口气。 心情莫名的就好了不少。 宋祁川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直空着的那块就这么慢慢被填起来。 他想，是他不该，就妄想两人能回到从前。 虞岁不是从前的虞特助，他也不是从前的宋总了。
只是从超市出来，宋祁川上前从虞岁手中拎过了两个大大的袋子。 他说：“我来提。” 虞岁看着他不说话，就在宋祁川心里忐忑手里袋子犹如烙铁的时候，听见了她的声音： “宋祁川，你这次，又想要什么呢？” 手中的袋子很重，重的勒住了宋祁川的手指，让他指尖泛凉，直直凉进了心里。 虞岁站在那里，毫不闪躲的看着他，眼里清明的没有丝毫感情。 从前的爱恨，埋怨哀求似乎都是他的黄粱一梦。 当梦境破碎，站在他面前的虞岁，已经不再爱他了。 这个认知，让宋祁川几欲发狂。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那些暴戾偏执统统压了下去。 他说：“我只想多看看你。” 现在，他唯一的念想，唯一能得到的，只有多看看她了。 虞岁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她点点头，转身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宋祁川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能跟着她的脚步。 说起来，宋祁川活了二十八年，还没有正正经经的谈过一场恋爱。 虞岁算是跟了他最久的人，可是那几年跟着他，虞岁除了痛就是苦。 后来跟林蓓，也是目的性极强的联姻，更别提两个人都抱着对虞岁的恶意。 宋祁川越想越难受，越想心里就越平静。 终于到了小卖部，虞岁伸出手：“东西给我，你不要进去惹婆婆生气了。” 宋祁川无话可说，只能交出手里的两个袋子，眼睁睁看着虞岁进了门，又撩开帘子进了里屋。 徐婆婆坐在收账台里面，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报纸了。 宋祁川知道再站在这里也是无用，便转身回了酒店。 可他刚到酒店，就在前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宋祁川，我不是说了要你叫我吗？你自己先来是几个意思？” 唐北禅一看到他就来气，直接质问道。 林蓓脸色冷淡：“难为你跟他做了这么久兄弟还不知道他的言而无信。” 宋祁川无心跟两人解释什么，只说：“我找到虞岁了，她在这里。” 三人面面相觑，空气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沉默。 这时，前台小姐将身份证递给林蓓：“小姐，登记好了。” 林蓓像是被上了发条的人偶，抓住宋祁川就问：“人呢？人在哪？你怎么没带她回来？地址给我，立刻马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