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封芸会挪用公款嫁祸给桑荣,但是杀人这事儿他还是难以置信,封芸不可能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啊! 封延昱只想快点找到封芸,如果不阻止她,桑以柔可能还会有危险。 “爷爷,她已经变了。”话毕,封延昱转身离去。 封老爷子双腿一脱力,亏得一旁的管家扶住。 “她,她居然……”封老爷子浑浊的双目中噙着眼泪,满面愁容。 难道是因为遗嘱的事,封芸才对桑以柔痛下杀手的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也算是间接的罪魁祸首了…… 街北小院。 桑以柔坐在院中,呆滞的看着天空。 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桑母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许琏已经清醒了,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她悬了好几天的心也放下了。 而这几天,封延昱每天都来看自己,即使她爱理不理,他也会坚持的坐在一边陪着她。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院门外越来越近,从最开始的无措,到现在已经可以从容面对,桑以柔只觉封延昱是故意的在让她习惯他的陪伴。 “以柔。”封延昱蹲下身,将桑以柔身上滑落的毯子重新披在她身上。 桑以柔抿抿唇:“你,你不……上班……吗?” 他每天都早上十点来,待到下午五六点再走,几乎是一整天都在这儿。 他可是总裁,一连着好几天都不上班真的可以吗? 封延昱却拉过一旁的椅子,照常坐在她的身边:“公司没事。” 他其实只是担心桑以柔。 再看到医院门口的监控后,他更是后怕的连连噩梦。 封芸狠心的将桑以柔推到马路上,而他那时候离桑以柔不过几十米,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桑以柔犹豫片刻,猜测道:“你,你知道,封,封芸她……要,杀我吧?” 封延昱眼眸一暗,低声应道:“嗯。” 桑以柔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些许嘲讽:“以前,你要我,死。现在是她,要我死……” “……” “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桑以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只听见身边人压抑着的沉重呼吸。 他是在心疼吧。 “没,没关系……你不要,担心,我活不,了多久……”桑以柔勾起嘴角,声音轻的如同一片云彩。 “对不起……” 封延昱抱住桑以柔,猩红的眼眶噙满了泪水。 他知道无论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桑以柔心中的空缺,只是除了对不起,他又能说什么呢? 桑以柔闻着封延昱身上清新的气息,这份迟来的亲密也算是给了她一点慰藉:“寒,云。我可能,等不到……下一个,冬天了。” 她也许后悔过爱上封延昱,但她从不后悔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他。 二人无言,相拥在阴沉的天空下。 病房中。 许琏头缠着纱布,看着桑母为自己忙前忙后,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他妈妈在他八岁那年就去世了,爸也从来不管他,这些年的亲情一直都是在封延昱身上找到的,如今看到桑母对待他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眼睛一酸,竟然哭了出来。 桑母倒了杯水给他,看他抹泪,立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许琏立刻换上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阿姨,辛苦你了!对了,以柔呢,居然不来看我,这么没义气啊!” 他开玩笑的语气逗乐了桑母,桑母笑了出来,回道:“之前来了你都在睡觉。” 话音刚落,封延昱推着桑以柔就进来了。 “你们……”看着两人相处看起来那么平和,许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和好了吗?” 桑以柔还未回答,封延昱就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这一跤摔得可真是值了。”许琏摸着受伤的脑袋笑着看向他们。 桑母不语,眼中并无半分笑意。 桑以柔只当没听见,只说:“你,你已经……没事,了吗?” 许琏声音又高了几分:“你听我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能像是有事吗?” 虽然这么说,声音提着这么高,他的脑子也是像是有一团浆糊在晃一样。 桑母觉得他们年轻人说话自己在这儿不方便,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