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对不起,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能陪着你。」傅祯捧着我的手,最终发现了我手腕上的疤痕。 「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不想把你强留下来,很多年以后,我们一起过苦日子,吵架的时候翻旧账,数算到底是谁欠了谁。」 我耐心地替他摘下落在睫毛上的雪花,「阿祯,看到你功成名就,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我说过要给你赚钱花的……」傅祯捧着我的手,「没有你,我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我眨了眨眼,鼻头冻得通红,「你看,我的围巾一百多块钱呢,我的钱已经够花了。」 傅祯眼中的光消灭殆尽,颤抖着问,「回不去了,对吗?」 「阿祯,你有你的人生,我也要走我自己的路。」 「北城,我就不回去了。」 伤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轻易忘掉呢? 大家都是有记忆的。 我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倘若回去,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 那将比割舍掉一段感情,痛苦一万倍。 傅祯轻轻吸了一口气,捉住我的手,像当年一样,重新将它们捂热。 「录音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引诱你说的,那天晚上,我没碰你。」 我眼眶发热,「傅祯,那就跟我道歉吧,说句对不起。」 他痛不欲生,贪婪地将我的脸刻进记忆里,做最后的告别。 「对不起。」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终,也没有把那句「没关系」说出口。 「傅祯,余生要平安快乐。」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 我转身,卖力地迈开步子,努力向前走,身子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身后风雪呼啸,声音渐远。 也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傅祯的哭声。 江言周穿着驼色大衣,双手插兜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依稀能看见他清峻的眉眼,和专注的视线。 我走近了。 他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问,「看到什么了?」 我拍到帽檐上的积雪,抬头,眼睛有些红,「江医生。」 「嗯?」 「谢谢。」 几天后,我在娱乐版块的新闻上看到了傅祯的身影。 他瘦了很多。 面对采访,他将自己做过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媒体。 是他强迫我,那支录音,也是他引导我说的。 同时,他还晒出了一张协议书。 签字人是他与张筱禾。 两年的订婚期,到期和平分手,合作共赢。 两人本也没打算结婚。 那天晚上,是协议书里原本写的,开发布会,宣布解除婚约的日子。 这件事无疑对傅祯的公司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多年积攒的名声和地位一落千丈。 后来的日子,张衡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他说:「对不起,唐嘉,我欠你一个解释。」 他说他识人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