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三年前,只弄死了沈峦城,苏晚受那么重的伤竟然活过来了。进了现在的二所,他根本没办法再动手。 伸手压着沈朝阳的肩膀:“再像也不是,你想想妈这三年因为你二哥出事,头发都白了,所以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沈朝阳努了努嘴:“可是真的很像,我不会跟咱妈说的。” 沈陆明又推了推眼镜:“你也克制一些,要记住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 沈朝阳没再吱声,大哥说得也对,长得再像有什么用,他终究不是二哥。 …… 傅瑾州又指使苏晚帮她梳头发,用篦子把头发仔细刮一遍,竟然又抓了一个虱子,和一些活着的虱子蛋。 心里自我安慰着,长虱子也算是融入这个时代的第一步,苏晚不是说了,很多家里都会有这个东西。 手里举着小圆镜子看着,能看见苏晚很专心地俯身给她梳头发,只是手指真的很笨拙,又弯眼笑起来:“苏晚,我留在市里住哪儿啊?” 苏晚只是纳闷傅瑾州一直没有回家,到底知不知道苏家已经搬走? 还是说傅瑾州已经不是原来的傅瑾州,所以那个家对她是陌生的,她才不在意的。 “医院会提供宿舍,你要是不想住宿舍,可以在附近租一间房子住。” 傅瑾州直接拒绝:“我住宿舍就行,租房子还要花钱,家里就你一个人挣钱,我们还是省着点吧。” 苏晚手停顿了一下,又开始认真开始找虱子。 确定头发上真的什么都找不出来时,傅瑾州才觉得头皮舒服了不少:“难道就没有药可以治一治?” 苏晚摇头:“没有,很多人用农药直接抹在头发上。” 傅瑾州瞠目:“农药接触皮肤都会引起中毒,更不要说抹在头皮上,这些人就不怕死吗?” “因为大家都不懂,觉得不喝进嘴里就没事。”苏晚解释完,又说了一句:“下个月,你外公会过来。” 傅瑾州惊得心里一紧,原主外公来,那她是一天也别想蒙混过关了。 毕竟一个人改变那么大,亲人肯定一眼都能发现。 所以她好奇,那些穿越者,是怎么做到让家人不发现,芯子已经变了个人。 笑容有些僵硬地看着苏晚:“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想外公了。” 苏晚看着傅瑾州僵硬的笑,抿了下唇角:“他过来就待半天。” 傅瑾州瞬间松口气,半天还是好糊弄的。 闲聊着,傅瑾州把奶粉和麦乳精装好,和苏晚一起回医院。 晚上几人都陪在医院,因为第二天一早,小柱被排在第一台手术。 三叔公一夜没合眼,和苏晚不停地念叨着去世的长东,还有长东父母,时不时抹了一把眼泪。 一直到孩子推进了手术室,老人家实在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小柱手术时间不长,傅瑾州是一点不担心,见宋修言和苏晚都守着,她决定去买点早饭过来。 下了楼没走多远,被个女人突然拦住了去路:“是你,你就是神医啊,你说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傅瑾州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吓一跳,仔细看了看是挺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人已经有些激动:“你还记不记得我?你说我家庭出问题,还说让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傅瑾州才想起来,是那个对她翻白眼的售货员。 女人眼睛都要红了:“你说的真的太准了,我男人在外面搞破鞋,医生说我有肝炎。” 傅瑾州一脸平静:“那就好好治病,肝炎控制住就没事。” 女人突然哭起来:“你不是会看相吗?你能不能看看我男人会不会回心转意。” 傅瑾州懵了一下,敢情这女人的重点不是在看病上,而是那个出轨的男人:“这个我看不了,再说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干什么?就像一根黄瓜,都在粪坑里泡过,你还捡回来吃,你不觉得恶心吗?” 女人愣住了,瞪眼看着傅瑾州,又哭着离开。 傅瑾州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说错了? 一转身,就见苏晚站在身后不远处,神情莫名地看着她。 不确定苏晚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索性当什么都没发生,惊讶地问:“你怎么下来了。” 苏晚递过来两张粮票:“你粮票掉了。” 傅瑾州接过粮票,直接忽略刚才遇见的那个女人:“那我去食堂买馒头了啊。” 苏晚点点头,看着傅瑾州离开再转身回去,脑海里却全是傅瑾州脆生生的话,这姑娘真是什么都敢说。 小柱的手术和傅瑾州想的一样,非常顺利成功。 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已经中午,三叔公听说手术成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晚见傅瑾州熬了一晚上,两只眼像兔子一样通红:“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陪三叔公等小柱醒。” 傅瑾州也是实在熬不住,而且她睡一觉起来,可以换苏晚他们晚上休息。 回到房间,傅瑾州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就开始睡。 一晚上没睡,而前一天晚上因为担心头发上的虱子也没睡好,所以这一觉就睡得格外沉。 沉到感觉有东西压着自己口鼻,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挣扎着醒来,才发现房间里充满了浓烟。 昏暗中,能模糊看见有个男人拿着毛巾使劲捂在她口鼻上。 求生的本能,让傅瑾州屈膝踹向男人的肚子,两只手也抓向男人的脖子,尖尖的指甲戳进他的皮肉。 男人似乎没想到傅瑾州会醒过来,吃疼后退了一下,就听楼道有人喊着:“快,二零五房间着火了。”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怕暴露,转身跳窗逃走。 傅瑾州被烟雾熏着,加上又被捂得差点窒息,实在没力气去追坏人,举着手小心护着指甲里抓下来的行凶者的皮肉组织。 大火是从隔壁苏晚他们的房间烧起来,所以傅瑾州房间里只有浓烟却没有火苗。 火很快被扑灭,傅瑾州也被服务员砸开门扶了出去。 都觉得这场火有些莫名其妙,大白天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服务员给傅瑾州倒了一杯水:“你没有被吓着吧?起火原因还在调查呢,说可能是客人在房间里吸烟,烟头点着了床上的床单被褥。” 傅瑾州怕手指里东西会掉,没有接服务员的水杯,很坚定地否定了服务员的话:“他们不吸烟。” 她跟苏晚近距离生活这么多天,从没见他抽过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