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巧娘躺要榻上,拉了拉他:“大壮,这些天你先在这里住着,不要随意走动。等我和旭儿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便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张大壮皱眉道:“这事还用得着咋处理?我带你们母子直接离开就行了。司家虽然有点势力,可也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他们要敢强抢良家妇,我就打爆他们的狗头!哼,我张大壮不是谁都能欺凌的!可是有人罩的!” 说完,张大壮满脸狂傲和鄙视,不可一世。 梅巧娘见他如此蔑视司家,不由一阵激荡,真不愧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就是有魄力! “嗯,大壮,我都听你的。”梅巧娘小鸟依人地道,“可是……怎么说司家也在我们母子困难时帮过忙。我们还是要好好地说,争取和平解决。要是他们不同意,你再为我们母子也不迟。” 梅巧娘恨不得立刻跟张大壮走。可她生性谨慎,怎么也得等张旭带回准确的结果,才能放心离开。 梅巧娘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便收拾好,出了房间,缓缓地离开。 此时,隔壁房的门突然打开,一对老夫妇一起探出头来,盯着她一扭一扭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此时的张旭,却赶着马车出京了。 颠簸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城外大营附近。 军营入口处正有兵卫把守,远远的只见里面一群士兵正在操练。 看着戒备森严的军营,张旭知道自己铁定是进不去的。 张旭转念一想,便打马前往离军营最近的一处镇子。 张旭挑了一家普通平常,但生意火爆的酒肆。 刚踏入茶楼,就有个店小二迎了上来,“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留宿?” 张旭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塞到小二的手里:“小二,这酒楼里可有镇威王的手下?” 小二面上浮现一抹疑惑,“你找他们做什么?” 这酒肆主要做的就是军营的生意,谁不知道镇威王的军队暂留京营之事。小二在这酒楼做事多年,来这里的人哪些是熟客,哪些是生人,这些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我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想来寻亲罢了。我爹也是镇威王手下的兵丁,不知他这趟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所以想跟镇威王的部下打听下。”张旭道。 “那你算是问对了,喏,有个就坐在那边。”店小二朝着不远处奴了奴嘴。 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靠近窗的那张红木桌边,正坐着一位瘦条脸八字胡的男人,正在喝小酒,吃小菜。 张旭整理了一番衣袍,走过去抱拳行礼道,“这位大哥。小弟打扰了。” “你是……”那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名叫陈水,我爹也是在镇威王的麾下的,听说镇威王回京,便想打听一下我爹是否也在归京之列。”张旭脸色迫切的道。 “这样啊,那你爹叫啥名,说出来瞧我认不认识。”瘦条脸倒是爽朗,面带笑意的问道。 张旭在男子的对面落座,“我爹名叫陈勇缺。勇敢的勇,缺少的缺。” 张旭故意说了个古怪,就怕越得太普通会有撞名的。 “啥?勇缺?”瘦条脸听着都快笑了,嘀咕一着怎有人起这种不吉利的名,他摇了摇头:“一起归京的,没有这人,至少我是没听过的。” 张旭面带惋惜的样子,随即又问了瘦条脸安城那边的种种问题,什么天气冷还是热,吃得习不习惯,仿佛在关心亲人在那边是否吃苦受罪。 瘦条脸见他担忧,不管张旭问啥问题,全都回答了,无一隐瞒。 聊多了,两个人也渐渐的熟络起来。 “最近倒是听闻有一位张将军,当真英勇神武的很!”张旭状似无意地道。 “圣上还未封赏,这可不能乱叫。”瘦条脸满是感慨的道,“当时真是九死一生啊!若非有大壮兄,恐怕我们都要葬身疆场。” 听到大壮二字,张旭的眸子明显一亮,果然是他爹,是他! 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平静的道,“听闻这位英雄是同州人士,正巧我的祖籍也是同州,他真给咱们同州长脸啊!” “是同州人士。”瘦条脸啜了一口酒继续道,“怎么?难道你们还认识不成?” “说不定还真的……我有个远房表叔也叫这名。”张旭笑着道。 “这般凑巧嘛?”瘦条脸一脸笑意的道,“那我说说这个人的外貌,你看对得上不!大壮兄已经四十多了,身高八尺,满脸胡须,衣着嘛,跟我们这些糙汉子一般无二。” 张旭听着,心一阵阵的急跳。 “只不过因为上次战役,他让蛮夷伤了脚,断了左脚的第二根脚指。”瘦条脸颇为惋惜道。 听他这么说,张旭回想昨晚见到张大壮的样子,似乎也是有些跛,“不知道张英雄是同州哪里人?” “你倒是问对人了,我记得是同州柳树镇张家村人。”瘦条脸回应道。 “是……张家村?”张旭只感觉自己仿佛身置云端,是了,就是他,他的亲生父亲张大壮! 那个满脸胡茬,家住同州柳树镇张家村的张大将军,就是他的亲爹——张大壮! “你看是你远房亲戚不?”瘦条脸问。 张旭强压下内心澎湃的思绪,略带失落的摇了摇头,“害,不是,我家亲戚不住柳树镇。” 如果他跟瘦条脸实话实说,传到张大壮耳中,就怕张大壮以为他贪慕虚荣,因此厌恶她们母子二人,所以要隐瞒着。 张旭谢过瘦条脸,又结了酒钱这才驶着马车回京。 回到赏梅居后,就见到梅巧娘正在房里睡午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