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董的第二个条件也不算是为难人,甚至跟第一个要求查不了多少。 都是假扮颜灼罢了。 只不过一个对象是江眠屿,另一个对象是……江母。 对于那个曾经对她还算不错的前婆婆,颜灼始终还是怀有感激之心的,即便在最后江母因误会而赶她出门后,颜灼也并不怪她。 江母在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日子越过越糊涂,但是偶尔清醒时看见颜灼还回去的那个传家玉镯时,她即便已经记忆模糊了,但还是会拉着江眠屿的手说让他把颜灼找回来,她觉得对不住颜灼,想道歉,想再见颜灼一面。 江母自从病了后就鲜少接触外界,因此也并不知道颜灼的死讯。 所以江董想让她也能帮忙圆了江母这个心愿。 完全假扮颜灼去见一次江母。 昨日她跟江董约定好的时间,便是这个周末。 “比起霍小姐的朋友颜灼,我想我母亲更想见到的是我的妻子颜灼,霍小姐难免对三年前的颜灼性子不够了解,有我在,总不至于让我妈察觉出来是骗她的。”江眠屿有理有据。 颜灼无从反驳,最终答应下来:“可以。”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当天。 颜灼和江眠屿一同去往疗养院。 下车时,她正要朝前走时,腰部骤然被搂住,江眠屿气定神闲将她搂在怀里:“既然是假扮我的妻子,总该尽职尽责些,你说是吗?颜灼。” 颜灼的视线下落,微微皱了下眉,但举止却并未推拒。 “江总说的是。” “现在还喊我江总未免生分,露馅了可不好。”江眠屿眸中带笑。 颜灼的脸色骤然沉了一瞬,默了片刻,“眠屿,总该可以了吧?” 江眠屿神情愉悦,并未再逗她。 两人往里走去,就在即将见到江母时。 江眠屿忽地漫不经心般提及—— “哦对了,我后来有问过李助理,他说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医疗箱的位置呢。” 霎时,颜灼步伐一僵。 江眠屿将她一瞬的不自然收入眼底,探究地瞥她一眼,随后将其往身前搂得更为紧密些。 他转而又笑:“不过我想,大概是医疗箱本就放在随处可见的位置,霍小姐心思缜密能找到也是正常,是吗?” 听起来像是在替她解释,又像是还有些别的试探意思。 颜灼没有正面回答他,江眠屿也并不执着与这个话题,他轻飘飘飘揭过,朝着不远处的背影喊了一声“妈”后,搂着她大步朝那边走去。 然而两人到江母的面前时,才发现在江母的身前还蹲着一个人——颜心晴! 在她的手上,赫然正拿着江母要给颜灼的玉镯。 江母见到江眠屿,当即委屈地告状:“眠屿你来得正好!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她非要抢我给灼灼的玉镯,你快帮我抢回来!” “伯母!你不能污蔑我!”颜心晴一听这话,登时慌张起来,她忙不迭否认,“我没有,我是好心来看望伯母,然后伯母主动要将这个玉镯送给我的!” 哪知听见这话,江母立马开口回答:“你这孩子怎么乱说,我倒是还没病到这种程度!我刚刚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过来跟我说你是灼灼,说让我把玉镯送给你,我一瞅你这个脸啊,就长得不像灼灼,可你非说自己是!” 没想到正好撞上老太太清醒的时刻,颜心晴脸色铁青,一看江眠屿搂着的人,更是脸色大变。 “眠屿,我真的没有,是伯母病了记错了。”颜心晴咬咬下唇狡辩,将玉镯还回给江母。 江眠屿却懒得多听她说一句,冷冷看她一眼:“以后你不用过来看望我妈,她不太喜欢你,你出现只会激怒她加重她的病情。”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也毫不留情。 颜心晴作势捂住心脏,刚想装病,没想到却被面前的江母抢了先,江母一眼看见在江眠屿身边的颜灼,眼里欣喜大亮:“这不是灼灼嘛!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跟眠屿和好了!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啊!” “妈……别这么说。”颜灼心下动然,忙不迭拉住她。 江眠屿则含笑站在旁边劝:“妈,不要吓到灼灼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好好叙旧。” 三人和谐默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室内走去。 同时无视了站在一旁的颜心晴。 她不可置信又愤然地放下手,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三人的背影。 透过打开的大门,颜心晴看见江母第一时间就将那个玉镯毫不犹豫地主动递给霍颜灼! 脸上笑吟吟的,跟刚刚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愤恨冲上颜心晴的心头。 她最后看了眼里面的言笑晏晏的画面,气愤不已地走出去。 直到走到外面,她才拨去一个电话愤懑地催促,语气不耐烦—— “我让你查的东西还没有线索吗?”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的脸上更为不爽,随后眼里升起浓切的恨意:“霍颜灼这个女人,我越看越不顺眼!实在不行,你直接帮我下手除掉她得了!太碍眼了!” “下手时间越快越好!绑架还是制造意外你自己看着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