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沈玉安和方婉在城中拉扯,弄得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说,太子爷好像是真心喜欢方姑娘的。 不然怎么会为了挽留她,把自己的未婚妻扔在白马山上不管了? 白马山上多危险啊,大老虎吃人,一口一个。 从前他们说,南流景是太子爷心尖上的白月光。 现在他们说,白月光?也不过如此。 画月把传言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骂道:「我瞧那方姑娘就是故意的,什么时候走不成?偏要挑着太子爷跟姑娘去玩的时候。」 「大街上拉拉扯扯,她还有脸哭。」 「说什么受够了当替身,她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如今姑娘回来了,她趁早自己走,免得别人开口赶人,她要脸。」 「说着说着,她还晕过去了,不偏不倚,就倒在太子爷怀里,好些人都看见了,这会儿倒不要脸了,呸!」 我把手里的鱼食抛进池塘,静静听着。 画月气得直转圈,在我耳边念叨:「姑娘,您就真由着她折腾,不管管?」 管是要管的,不过,不着急。 方婉倒是巴不得我立刻出手收拾她,等我背上善妒跋扈的名声,她可高兴了。 我南家世代簪缨,就凭她也想让我家的门楣挂上污点? 她不配。 我与沈玉安婚期将近,等我入主东宫,就抬她做太子侍妾。 到时候关门打狗,是是非非,就是咱们东宫的家务事了。 沈玉安带着方婉来的时候,我正在池塘边晒太阳。 他挨着我坐下,轻轻碰碰我的肩膀。 我扭头递给他一个客气的笑脸。 他有些陌生地看着我,片刻后问我:「流景,你生孤的气了?」 我讽刺他:「怎么会呢?殿下不是说了,我最乖最懂事。」 沈玉安慌了。 他大约是想起十三岁那年,他惹我生气,我当时笑嘻嘻说没事,他就没当回事。 后来半年里他做什么我都说没事,倒是将军家的小儿子,常常惹得我破口大骂追着打。 沈玉安心里难受了,把我堵在墙边,非要我骂他打他。 「流景,你怎么不对孤发牢骚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孤喜欢别人了?」 「你快点骂骂孤,孤怎么心慌得厉害。」 沈玉安,我的坏脾气金贵着呢,想让我为你难受,你配吗? 那一年,沈玉安差点弄丢我跟他的婚事。 他追在我屁股后面哄了我好久,做小伏低。 我哭着骂他那天,他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沈玉安从小,就是个贱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