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莘的话一出,肖勇和夏莹都愣住了。 不是都传霍大人和霍夫人感情不睦,凤莘就算是受伤也不愿意回府养伤,更何况刚才明显就是行踪被不喜的人探查,他该生气才对。 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要回府养伤了?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凤莘蹙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肖勇。 自己的随从,怎么这么不聪明。 “可是您的伤大夫说不宜移动。 “速去准备马车。” 半个时辰后。 凤莘乘坐马车径直进了霍府,停在竹院门口。 他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着熟悉的竹院,心中感慨万千,深呼吸一口,才抬步走了进去。阳光明媚,道路两旁的竹子生长茂密,郁郁葱葱,微风吹过,竹叶飘落在地上,下人在院子里洒扫。 一片生机。 凤莘不由在肖勇的搀扶下加快脚步,停在了门口,他便推开肖勇自己站立着,有些紧张的整理整理了易容。 肖勇悄悄掀起眼帘。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仪容了,莫非是开窍了? 门内。 叶凌月正在书桌旁,不断的写着什么,只看到开头“休书”二字格外的明显。 虽是不想拖累他,希望他能寻觅更好的良人,可真的见到那样的画面,心中便翻涌起屈辱和伤心。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揭开盖头,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上前挽留,抱着他的腰,便被他一阵嫌恶的挥开。 成亲已两载有余,却从来没有近过自己夫君的身。 想到此处,叶凌月心底情绪翻涌,喉间一阵痒意,轻咳了两声。 心口一阵悸痛,叶凌月倏然脸色苍白,忍痛想着。 自己的手也是凉的,怎么焐热他的心呢? 凤莘听到里间传来的咳嗽,神情一紧,连忙推开门,抬步走了进去。 “姑爷,您怎么回来了?” 小梅惊讶的声音传进叶凌月的耳朵。 凤莘进到内室,便见叶凌月匆忙将正在书写的纸藏在身后,微微朝他福身。 该有的礼仪未曾少。 凤莘见状微微蹙眉,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多余至极。 他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心地询问:“你身体如何了?” 叶凌月看着他搭在她身上的手,心底发烫,但更多的是不适应,身体一僵,怔怔地答道。“夫君不必担忧,妾身很好。” “那便好。”凤莘端详着她的面色,脸色些许苍白,却不似前世即将离世那一月的病态。只要好好休养,不经历大悲大喜,心情开怀,便能安然度过难关。 凤莘松懈着注意力转向她藏在背后的手。 “你背后藏的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温和,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她身后在藏着什么。 叶凌月悄悄掀起眼帘打量着他,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还没想明白,便陡然听她一间,心底咯噔一下。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叶凌月硬着头皮将休书递到了凤莘面前。 “妾身自知配不上大人,自请下堂!” 凤莘看着这封休书,呼吸一窒,双腿失去力气,狼狈后退两步。 随即他捏紧了手,在原地站定,面上一派镇定地模样:“霍家从来没有休妻的先例。”这只是借口,但是架不住一点也不好说话。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不侍姑婆,就算你不休妻,我朝律例也不容忍。”叶凌月为了让凤莘休掉她,不惜诋毁自个。 凤莘见她如此决绝,便明白她的决心,颤抖着手去接休书。 此事并不是她的错,是他从未曾碰过她。 身患恶疾… 他多想告诉她,自己不介意,往后一定会治好的。 就算没有孩子,他也要定了她! 就在手即将要摸到休书之时,凤莘忽然虚弱的跌坐在旁边的绣墩上,扶着受伤的肩膀,白色的月袍逐渐被染红。 “夫君,你没事吧?” 叶凌月一脸担忧,连忙上前搀扶,扶完才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 恨自己不成器,明明都已经放弃了,却还忍不住关心他。 想要松手,可凤莘整个人顺势靠在她身前:“休妻的事,待到我伤好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