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我和江宇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 经过一晚的发酵,大概没人不知道。 下一秒,宋明喜的声音传来: 小叔……我也是宋家的女儿,将来宋氏也有我一份,我不比姐姐差的,我和江宇是真心相爱。 她可真是阴魂不散。 我抽出一条披肩围在身上,开门走出去。 江司砚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视线便仿佛黏在我身上一样,目送我穿过宋明喜和江宇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我揉着酸痛的脖子,打了个哈欠,侧头打量着呆滞的俩人,笑笑: 哟,真是巧了。昨天的衣服根本没换,合着是在外面苟合了一晚。 江司砚瞥了我一眼,不动神色地给我拉了拉披肩。 江宇从开始的惊讶逐渐转变为厌恶和愤怒,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苟合? 婚约还没取消前,就在外面招蜂引蝶,不叫苟合叫什么? 你呢,宋画倾,你好意思说我? 哦,你睡我妹妹,我睡你小叔,很公平嘛。我往江司砚身上一靠,毕竟,联姻的事,又不是只有你俩能办,乖,叫婶婶。 江司砚嘴唇一挑,并没有反对。 江宇难以置信:小叔!她是什么货色,你—— 江宇,江司砚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和,不会说话我可以把你送回老宅去学。 江宇脸一黑,屁都不敢放。 宋明喜攥紧了拳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小叔,我承认抢了姐姐的未婚夫不对。但是江宇和姐姐之前并没有感情,反正都要联姻,为什么不能换我来? 一句话说完,还不忘教育我:姐,再生气,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我妈说,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 宋明喜还在继续,……要从一而终,我虽然是私生女,但是我从不滥交,我敢说,我比大多数女孩子都要干净。 我端着杯子,说完了吗? 宋明喜红着脸,透露着畅快输出后的容光焕发,仿佛忍辱多年的私生女身份终于在今天正名了一样。 我笑了笑,谢谢啊,你的屁话,臭不可闻。 说完,一杯水迎面泼在了宋明喜脸上,在她刺耳的尖叫和哭喊中,我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裹在身上,行云流水地穿上高跟鞋: 江总,麻烦你侄子待会把我妹妹安全送到家,昨天晚上很愉快,谢谢你的招待。 江司砚说:画倾,你还没吃早—— 剩下的话已经被阻隔在门内。 因此我也并不知道,在我离开后,江司砚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脸色一点点凉下来,宋小姐,你说完了吗? 江宇搂住宋明喜,一边哄一边喊:小叔!你看见那个女人了!跟神经病一样! 江司砚冷笑一声,江宇,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国读书。 宋明喜难以置信,小叔—— 看来你父亲没教过你,江司砚眼神凉的可怕, 我并不喜欢别人乱攀亲戚。江宇要出国了,宋小姐,我建议你,听你姐姐的话,好好上课。 我在路边打了个车。 经过路口的时候,发现江宋两家解除婚约的公告已经挂在上面了。 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让助理送了套换洗衣物,捧着热水袋在办公室忙活了一天,下班回家时,一推开门,就听见有女人在哭哭啼啼的。 转过玄关,才发现宋明喜和她妈坐在沙发上,俩人都红着眼睛,哭诉的动作如出一辙。 宋明喜她妈手腕上戴着我妈的翡翠镯子,穿着我妈的衣服,说: 老公,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家里了!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明喜! 真没想到,才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我妈的位置。 刘妈看见我,拔高了声音从远处迎过来:哎哟,大小姐回来了! 他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我看着一脸不悦的柳春华,神情温和,彬彬有礼地开口: 柳阿姨来了,明喜怎么不跟我说呢? 柳春华要发难的话堵在喉咙口,张了张嘴,生硬道:画倾啊,好多年没见了。 是好多年没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