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谦蹙眉,“什么?” 许月一字一句,几乎要把他给咬碎,“她死了!你说的那个不要脸面的人,在十天前,就因你跳海自杀了!” 犹如一道惊雷,轰的在莫绍谦脑子里炸开。 甚至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胡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自己耳朵里,听出这一句干涩到不行的话语。 许月显然已经没有功夫再去跟他纠缠,一把将便利贴抢过去。 “既然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你便一直永远不知道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但走了几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莫绍谦,童洁和你结婚三年,这三年,她一直在做一个好妻子,把你当成眼珠子爱护,我曾恨铁不成钢的跟她说,三年了,哪怕你是块冰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了,却没想到,她直到死,也没能等上你的一个爱字。”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理由,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年,她母亲去世,你被父母领着去童家参加葬礼,莫氏集团的小公子,温润如玉,会站在一个因母亲去世哭得快要断过气的小女孩面前,给她一张干净的手帕,跟她说,不要难过,把眼泪擦擦,这个世上,一定会有人代替伯母继续爱你。” “母亲走了,父亲把别的女人和孩子带进了家门,她一无所有,已经不再相信爱了,是你亲口告诉她,还会有人爱她,所以,她一直在等。” “莫绍谦,她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傻的女人,就为了那看不到希望的爱,白白断送了这一生。你那么恨她霸占了你,但是,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不本就是一场交易吗?” “童星月是私生女,如果不是童星月和她母亲登堂入室,童洁的母亲不会被活活气死,如果不是童星月,她不至于有家还回不了,所以,如果你是她,童星月得了白血病,你会心甘情愿的捐献骨髓吗?我想哪怕是圣人也做不到,所以你没有理由拿这件事来谴责她,她没有义务救童星月,但你去求她了,所以她救了,她提出条件,无可厚非。” “莫绍谦,你要记住一件事情,她不是你口中那个不要脸面的人,你们之间,是一场你自己认同过了的交易,她从不欠你什么,她对你好,你已经习惯了,但这也不是你一直谴责她的理由!你有什么资格谴责她?!” “作为前夫,她的葬礼你不要来了,我想她也不希望再见到你了,祝你和童星月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说完,许月彻底转身离开。 只留下莫绍谦一个人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 等到他想要抓许月将这整件事都问个清楚之时,许月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莫绍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原地站了多久。 怀里的手机铃声,终于唤回了他的思绪。 是童星月打来的。 第一次,莫绍谦没有接她的电话,而是按了静音,快步朝着不远处停着的汽车走去。 汽车一路疾驰,莫绍谦数不清自己究竟闯了多少个红绿灯,才终于在家门口停下。 他快步下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三步一路的飞快朝着。 打开房门,一阵冰冷的空气铺面而来。 这个时间正是雇佣的佣人每天打扫的时间,陈妈正在客厅里打扫,看到莫绍谦在这个时候回来吓了一跳,惊道:“莫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您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饶是素来少于莫绍谦接触的陈妈,也瞬间发现了莫绍谦情绪的不对劲。 莫绍谦终于开口,“童洁呢?这些天有没有回来过?” 从她提出离婚,搬走东西,到现在也有大半个月了。 她不可能一次也没回来的。 一定回来过的。 陈妈听后一愣,有些愕然莫绍谦竟然会主动问起童小姐。 “莫先生,这些天我来打扫,都没有看到过童小姐,我还以为是她出去旅游了呢。” “莫先生,您要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她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 莫绍谦不是没给童洁打过电话。 回来的路上,他给她打了几近十来个电话,电话每每打过去,全部都是无法接通。 她已经把他的号码彻底拉黑了。 为此,他中途还特地去买了个新手机,用新号打了一遍。 可依旧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许月的话犹如一阵惊雷,在他平静无波的心激起一阵波澜。 他从一开始的不信。 直到现在,依然不肯相信。 这一定是童洁联合许月做的一个恶作剧,只要他能找到她,这个恶作剧就会彻底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