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对面,斯斯文文地吃着狼排的妻子,谢阑深心里再次漫起了疑惑。 好像从那天大雨后,她就变了。 不光吃东西再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了,似乎性子也变了,还有她这厨艺,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虽然每一点,秦妙妙都有合理的解释,但他心里却越发地觉得怪异。 不过这时候,谢阑深也没空多想。等两人把烤好的狼排全消灭光后,他起身道:“你靠着火边歇一会,我出去找找上去的路。” “啊?”秦妙妙意外道:“不等明早天亮后再说吗?” “我们最好越快回到队伍越好。” “那你……身体没事吗?”秦妙妙有些不放心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找到了路,你也不用回来找我了,我们直接上去就好。” 谢阑深摇头道:“我睡一觉后身体好多了。你不用跟来,我只是去看看地形,等明早天亮后。” 他都这么说了,秦妙妙也不再坚持。正好,山洞里的水晶原石她还没有采挖玩呢,等他走了,她可以继续。 她点头道:“那你去吧,我把这些狼肉熏一熏,明天带着路上吃。” 谢阑深走后,秦妙妙只拿了几块狼肉在火堆上做样子,其他的狼肉则全部切成条,用香料腌后,放进烤箱里烘烤。 农家乐的烤箱是嵌入式大烤箱,容量很大,一箱差不多就烤了大半的狼肉。余下一小部分放不下的,秦妙妙放进了空气炸锅里。 烤肉的事交给烤箱和空气炸锅后,秦妙妙再次拿出工具,在山洞里忙活起来。 等她将山洞里容易采挖的水晶原石都采挖进空间,香喷喷的狼肉干也烤好后,谢阑深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秦妙妙睡眼迷蒙地问他:“怎么样,找到路了吗?” 谢阑深点头,“找到了,明早我们直接按着那条路上去就成。” 秦妙妙指了指火边,布袋里挂着的肉干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肉干?” 谢阑深看着布袋里的肉干,十分意外,她居然这么快就把肉干烤好了。 他打开布袋看了一下,见肉干的个头很小,而去烤得也并不是十分干。 只以为是因为切的小,所以烤得比较快的关系,便也没有多想。 他微微摇头道:“不吃了,你快睡吧!” 秦妙妙也没多管他,往火边靠了靠,重新将头埋在膝盖上睡了。 刚才她已经偷偷进空间,把干洗机里面的囚衣拿出来换了,然后将身上那套湿淋淋的囚衣丢进洗衣机里。 这样睡着虽然不舒服,但因为衣服是干的,倒也没那么难受。再加上白天走了一天,晚上还经历了掉崖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她实在是累得不行,很快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流放的队伍也终于走到驿站,安顿了下来。 官差们简单收拾了一番,如往日一样给大伙分发干粮,谢家大房的人却是吃不下。 苏氏跪在地上哭求道:“大人,我儿子媳妇掉到崖底下去了,能不能开恩,让我们下去找找他们?” 梁嘉珉想着秦妙妙那一手好厨艺,还有谢阑深杀狼时的英勇,心里升起一股惋惜之情,倒是没有训斥她,而是道:“那山崖也不知道多高,外头又黑漆漆的,还下着雨,你一个妇人能怎么找?” “我可以去找我哥!”谢时礼挨着苏氏跪着道:“大人,求你,就让我们去找我大哥吧!” “还有我!”谢知熙也跪下求情道。 梁嘉珉打量了几人一番道:“不行,就算你们三个都去,也都是老弱病残,别人找不到,还添乱。” 在躲避狼群袭击的时候,谢知熙在地上摔了一跤,现在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明天赶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冒雨摸黑去崖底找人了。 而谢时礼在与狼群搏斗的时候,受了伤。虽然经过包扎后止住了血,但显然,也不适合去找人。 苏氏没受伤,但却是个柔弱的妇人。 她求助地看向谢家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他二伯、三伯,能不能麻烦你们,同我一起去找阑深?” 谢英勋想也没想便摇头道:“大嫂,那山崖那么高,人摔下去还能有个好的?都已经折进去几条人命了,你还要我们去送死,你这心怎么这么恶毒呢?” 陈氏也瘪嘴道:“可不是,有好处的时候,不记得我们这些长辈,不顾念亲情,把我们分出去,你们一家子躲起来吃好的。现在用得上我们了,就来认亲了,真是不要脸。” 苏氏气得浑身颤抖:“就算先前我们分了家,但刚才遇上狼群的时候,晏儿并没有不管你们。若不是他护着你们,你们还能好好的在这吗?” “二伯母,若不是大哥当时拉你一把,你就像方家大郎一样,被那野狼一口撕了,你怎么这样?” 谢知熙吸着鼻子道:“还有二伯,二哥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不就是救你的时被狼咬伤的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谢英勋和陈氏被谢知熙扯下了遮羞布,皆恼怒不已。 谢英勋梗着脖子道:“我有喊他们救了吗?他们就知道我跑不掉?” 陈氏更是指着脸上的伤道:“我明明能躲过那只狼的,就是他多管闲事,非来拉我一把,害得我在地上摔了一跤,把我脸上摔出这么大一道口子,我没找他算账就是好的,你还到我面前来扯什么恩情,真是再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苏氏对二房两口子凉薄不要脸的行为寒心不已,拉住还要找两人理论的谢知熙,转头看向三房的男丁道:“他三伯,你家能出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找人吗?他三伯母也掉下去了,你不会放着不管吧?” 不想谢博文一脸怒气地道:“就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死了更好。” 他说着,愤怒地看着苏氏道:“你不要以为你儿子一天到晚与她勾勾搭搭,那些事我不知道,一对奸夫淫妇,简直丢尽了我们谢家的脸。” “你……你……” 苏氏指着谢博文,怒声道:“你不愿帮忙,不去就是!可是你为何要这样中伤我儿?我儿行事端正,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来。” 不说苏氏等人气愤,就是在场的官差都看不过去,觉得谢家另两房人实在是太凉薄无耻了。 难怪秦妙妙以前做饭单独将两房人排除在外,肯定是早知道两房人的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