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医生是在救她的孩子,其实她们在给她做流产! 孩子没了,混混把医院砸了,被抓进去关了半个月,她当时怕极了,唯恐他出来会打她杀了她。 连夜跑到城里,她以为逃离了绝望窒息的婚姻。 殊不知,离开混混后,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她过的生不如死。 直到被人害死时她才知道,在她离开后,他一直找她。 在她死后,他倾尽所有替她复仇。 那个被她视为恶魔的男人,才是世界上唯一在乎她的人。 她会梦到自己这个无缘的孩子伸着手叫她妈妈,梦到混混半夜偷瓜,喊着媳妇快吃,可是醒来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现在重生了,这孩子她要留下,她要踏实的跟混混过日子。 俩大夫要扒她裤衩,她手刨脚蹬不让她们动。 给大夫累得呼哧带喘。 门开了,麻醉师走进来,是个男人。 “老刘,给她把麻醉打上。” “闹腾什么呢?” “这女的是精神病,她家里人说了,无论她怎么闹都得把孩子做了。” “我不是精神病,放了我!”原来是她姐背地里捣的鬼! 竟然对医生说她是精神病,怪不得麻醉药都用上了,这是怕她醒着不同意打胎啊! “今儿怎么这么多精神病呢,这里面一个,外面还一个闹腾的——别闹了,你不是精神病,你是小仙女,小仙女打一针就去见玉皇大帝了,听话。” 麻醉师边哄边配药,麻醉药紧缺啊,好多人做流产都不用麻药呢,生刮,疼的嗷嗷的。 情急之下,穗子喊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于敬亭,你在哪儿?” 她记得前世醒来就看到混混怒火勃发的脸,只能赌一把,希望他此时就在医院。 眼看着麻醉师把针头戳到输液管里,穗子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咬上医生的手,瞅准机会,一把拔掉输液管。 这玩意打了对孩子肯定不好。 医生们以为疯子犯病了,分三路堵她。 穗子抄起输液架,胡乱比划着,使劲浑身力气喊道: “于敬亭!有人要杀你儿子让你老于家断子绝孙!” 门被踹开,不,是踹飞了。 “我×他祖宗十八代的!谁敢动老子的儿子!老子半夜行刺他妈,×他一户口本个狗娘养的!” 穗子看到那个冲进来骂骂咧咧的男人,心一热,眼泪掉下来。 是他,他真的在。 “我×你娘的,你敢看老子媳妇?!” 麻醉师一看,天妈老爷子啊,这不是外面那个闹腾的“疯子”吗? “不能打!”穗子从他身后将他一把抱住。 “松手!瞒着老子打胎的事儿,回去再跟你算账!”于敬亭怒道。 跟前世一样,凶得吓人,前世穗子最怕他鬼吼,讨厌他骂街,可这会见他,每个毛孔都透着亲切。 仔细想来,他对她只是嘴上凶,从没动过手,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你敢打人我就打你儿子!我隔着肚皮打!”穗子感觉到怀里的男人一僵。 “看什么看!全都给我转过去!”他家胖媳妇的美腿是他一个人的! 医生和麻醉师集体转身,心说这俩精神病是咋凑一家的? “赶紧把裤子穿上——哭啥啊,不准哭!”于敬亭看她哭了,心拧的跟什么似的,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越擦越多。 于敬亭赞许地看着胖媳妇——她今天为什么格外顺眼? 最后一分钱没花,不仅拿到了安胎药,还有医生双手奉上的肉票、鸡蛋票、糖票,收的红包怎么拿的又怎么吐出来了——还是加倍吐。 出了医院,于敬亭酝酿情绪。 虽然她刚怼医生表现不错,可谁知道是不是做戏给他看的? 不吓唬她一下,万一又背着他过来打胎怎么办? “你这个女人,属实是——”不像话三个字已经到嘴边了,看到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吼不出来了。 “你好凶。” 老子想吃人!于敬亭心里咆哮,声音却软了几分。 “你刚跟医生不是胆挺大?” 穗子低着头用脚踢地上的石头。 “他们是外人,我不怕他们,你是家里人跟他们不一样,你不吼,我才跟你说话。” 她说他是家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