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嘲笑他,「你说了不算,你现在都没有资格在我的病危通知单上签字。」 他又流眼泪,我不想看。 「我们早没关系了。」 他不能替我做决定,这世上早没人能替我做决定了。 我一直没让司年进门,他长期睡在门外的椅子上,小周护士都来劝我要不让他进来住。 我大惊失色,「你可是我这边的人啊!」 小周护士笑着说:「是啊,可是你不是偷偷给他盖被子嘛。」 谁先失城池,我先失城池。 我还是不让他进来,我跟小周护士说:「这是我唯一一点坚持了。」 生命走到最后,要说有什么希望,就是想要更对得起自己一点。 我不能原谅他,那让我觉得愧对自己。 司年进不来,就开始送花给我。 我最喜欢白玫瑰,他日日订上一大束给我。 我摆弄了半天笑了一下跟童念说:「你来给我上坟的时候也带这个花吧,我不太喜欢菊花。」 童念半晌才说好。 司年第二天就换了粉玫瑰,我想好嘛,果然,童念就是个小骗子。 是敌军的奸细! 但我也没说什么,粉玫瑰也得我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