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才知道傅夜琛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但是照片上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顾疏星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只要她对傅夜琛百依百顺的好,就能让傅夜琛慢慢放下照片上那个女人。 但是三年时光匆匆而过,傅夜琛依旧像是块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顾疏星只顾着发愣,没看见袁秋怡逐渐不耐烦的脸色。 袁秋怡起身指着顾疏星的鼻子说道:“傻站着干什么?欣儿大老远从国外回来,赶紧去准备晚饭。” “袁阿姨别生气,顾姐姐刚刚回来,肯定也累了。”聂欣儿挽着袁秋怡的胳膊,语气娇憨地撒娇道,她对袁秋怡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落在顾疏星身上。 袁秋怡脸色好了一丝,她朝着顾疏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她累什么?也就是会做点饭了,别的她还会什么?” “不过顾姐姐的厨艺是真的好,我从来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呢。”聂欣儿看了眼顾疏星,露出个甜甜的笑。 攥在手里的孕检单被顾疏星无意识的揉成一团,她的指甲划破脆弱的纸张,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顾疏星往厨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专为傅夜琛准备的汤,已经被聂欣儿喝的干干净净。 她还真是个傅家的保姆……不,连保姆都不如。 顾疏星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她对于傅夜琛的价值,或许就仅是这一锅对他胃口的汤。 这三年的坚持,她该赎的罪还的债,也够了。 这场婚姻本就是她求来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也就那样吧。”袁秋怡瘪了瘪嘴,颇为不屑地看了眼顾疏星,“还傻站着?!” 顾疏星倏然抬头,黑亮眼眸中迸发的冰冷锋芒,毫不留情地刺向袁秋怡,她红唇微启:“她……配吗?” 突然不想再装了,她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股清冷矜贵的傲气,顾疏星像是在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袁秋怡和聂欣儿都傻眼了,两人都没想到一向乖顺温柔的顾疏星竟有如此骇人的眼神,而袁秋怡则是被顾疏星的气势吓到,一时间没说得出来话。 此时大门处传来声响,袁秋怡和聂欣儿立刻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聂欣儿咽下不爽,看向傅夜琛的眼睛一亮,“傅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聂欣儿的语气转了八百个弯,一边朝着傅夜琛跑去,袁秋怡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聂欣儿的背影,温声开口问傅夜琛累不累。 男人一身昂贵的定制西服,乌瞳冷凝,眉眼清隽,散着一股子清冷疏离。最显眼的莫过于他手腕上那串黑玉佛珠,浓黑的玉珠漫不经心地垂在他冷白色的指尖。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黑色流转更显矜贵,完美得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顾疏星当年便是被他这幅好皮囊迷了眼,这般清冷如佛子一般的人物,要是能为了她坠入凡尘,该多好? 还是那张脸,却让顾疏星的心如坠冰窖。 顾疏星深吸一口气,冷声开口说道:“傅夜琛,我们聊聊吧,我在卧室等你。”说完这话,顾疏星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走去,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傅夜琛神色冷淡地避开扑过来的聂欣儿,他抬头看了眼顾疏星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聂欣儿有些委屈地收回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傅夜琛,可惜傅夜琛不为所动。 袁秋怡笑着打圆场道:“我叫她来的,人家小姑娘从国外回来,一个人住在外面多孤单啊。” 傅夜琛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递给保姆,头也不抬地冷声道:“送她回酒店,我出来的时候不想看见家里有外人。” 聂欣儿瞬间红了眼眶,她一脸委屈地拦住想要为她说话的袁秋怡。 好不绿茶的模样让袁秋怡对顾疏星更加怨恨, 傅夜琛习惯性地朝着楼上走去,他眼神撇过厨房。 三年前父亲救顾疏星去世之后,他便患上了厌食症,也只有顾疏星做的东西,他能勉强吃下一些。 三年来,顾疏星日日为他炖汤,傅夜琛一下班便能喝上。 但今天……厨房里砂锅里空空如也,旁边摆着一副未洗的碗筷。 傅夜琛脸色微沉,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回到房间。 傅夜琛反手关上房间门,看向顾疏星。 他单手松了领带,和外套一同被随手扔到沙发上,那串佛珠被他小心摘下放在一旁。 顾疏星一直很识趣,很少主动找他,今天的反常,让傅夜琛想当然的认为是顾疏星需要他履行夫妻义务。 傅夜琛干脆的揭开衬衫纽扣,完美的身材在纯白的衬衫下若隐若现,他的气息靠近,那熟悉的压迫感给顾疏星带来的不是以往的卑微欢欣,而是一股没由来的恼怒。 凭什么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还堂而皇之地想跟她亲近? 顾疏星眼眸微冷,向后撤了一步离开傅夜琛气息的领地。 “我们离婚吧。” 傅夜琛动作一顿,他眉头皱起,语气隐含警告,“你在闹什么?” 顾疏星闻言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原来她从不认为自己会舍得离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