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瞧完,心中不禁又羡又很,恨不得立时便要毁去。 但是到底是在宫中历练过多年的老人了,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只含笑贽道:“好一个美人儿,怨不得皇上这些日子心疼妹妹,姐姐若是男子,只怕也恨不得日日怜爱呢。” 她这话一出,谢喏如心中瞬间了然,不动声色的微微勾唇。 这位淑妃娘娘表面上是夸她容貌,可实则却是在嫉妒她分了萧毅谨的宠爱。 谢喏如只作不知,含羞带怯地低头道:“谢淑妃娘娘夸奖,民女不胜惶恐。” 淑妃闻言,被她气得一滞! 明明是挟枪带棒的一句话,却宛如轻飘飘打在棉花上一般,当真无趣。 她不由得再看一眼谢喏如,暗想这女子看着这般灵气,难不成成也是个愚钝之人? 可是一个蠢人,又里如何勾得萧毅谨的欢心的?难道当真仅凭一张脸蛋儿? 心中虽百般不解,面上淑妃却又笑道:“妹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吧?按理说姐姐早就该来看望的,只垦这消息被皇上封得紧,姐姐也是昨夜才得了消息,这不,今日一早,就急忙过来了。” 这这的含义就更为明显了,是在质问喏如为何进宫那么久了,却不去芝兰殿向她请安。 谢喏如虽则从未在后宫待过,家中的环境也简单,父亲谢章一直敬重谢夫人,府中既无姨娘,也没有通房,然而好在从小到大书看得多,又在朝为官这几年来,也逐渐学会了听别人的话外之音,此刻自然是明白了淑妃话中的机锋。 于是忙作惺恐状,道:“原该民女去给娘娘您请安的,只是皇上吩咐了,不许民女四处走动,以免惊动了贵人,故而一直沈沈未去,还望娘娘您勿怪。”她这话一说,淑妃瞬间脸色便不好看了。 皇上这哪里是怕她惊动了贵人啊,分明是怕后宫嫔妃们动了他的心肝宝贝。她江海棠也真是想不明白了,她是在萧毅谨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入东宫成为侧妃的,及至他登基为帝,她便成为了淑妃,入芝兰殿,成为一宫主位, 本来头两年她还担心萧毅谨会立后,却没想到,他勤政爱民,于女色上并不耽溺,几年下来,后宫中也就十几位妃嫔,而位份最高的,便属她了。 宫中又无太后,因此这几年她在宫中不可谓不逍遥,说是横着走都不为过。 满宫诸人,谁不巴着她?讨好她? 本以为再熬一两年,她便能登临后座了,却未想到,竟然平地冒出一个谢喏如! 也不知这狐媚子是使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从不流连后宫的萧毅谨竟然为了她己经连着七八日宿在玉露殿了,这还不说,他还一直瞒得紧紧的,生怕别人来找她的麻烦。 江海棠简直是恨得咬碎了银牙,可是她也没忘了今日来的目的,于是又笑道:“妹妹你说的哪里话,自家姐妹,什么请安不请安的。对了,姐姐有一事绐你提个醒儿,妹妹你也入宫有些日子了,也是侍过寝的人了,皇上想是政务繁忙故而忘了,但是妹妹你为了自己将来考虑,可得用点心才好。” 这话,谢喏如却是听不明白了,遂依着她的话问道:“不知娘娘说的是何事?” “还能何事!自然是位份的事!妹妹既是谢大人的千金,又是嫡出,按着我朝选秀时的规矩,便不用从答应、常在开始熬了,皇上又这般宠爱妹妹,最起码也得封个贵人才是啊!” 谢喏如还当何事,原来竟是这个。她若是傻一点,只怕便当真以为淑妃是为自己好了。 可是,她心中却清楚。 自古以来,主动跟君王讨位份的女子,下场都不怎么好。 一个男人若是当真爱你,你不用开口便会将一切都捧到你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