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一个人被忽视在一边,只偶尔刷一下手机,谢佳怡没来还好,霍司砚会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她一来,她就插不上话了。 一直到登机了,温知羽怕他俩聊着聊着就走了,才开口说:“霍司砚,行李箱。” 男人站起来时,顺手把她的小箱子给提了过去。 谢佳怡看看她,笑道:“林同学箱子应该不重吧?” 温知羽说:“受伤了,没恢复好,提重的东西疼。” 谢佳怡点点头,回头看看霍司砚,说:“我记得当时你就很热心的教我做题,没想到现在你对同学还这么热心。” 霍司砚没理她,而是跟着温知羽上了飞机。 飞机上,谢佳怡也一直在跟霍司砚聊公司的事情,后来聊到合作,又说,“我跟我老板说我有你微信,他最近有个项目想跟你家合作,居然让我负责。霍司砚,咱们老同学,要不然你找你爸通融通融?” 霍司砚道:“公司的事情不归我管。” 谢佳怡也不气馁,做销售的脸皮总要厚些,依旧笑着:“那你改天给我引荐下你父亲吧,我请你吃饭。” 霍司砚敷衍道:“改天再看。” 温知羽说:“霍司砚,你耳机有没有带,我想听歌。” “耳机共享也有细菌。”霍司砚回道。 温知羽这几天也算摸准他的心理了,他说归说,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要用,他也不会强硬阻拦。霍司砚的东西就放在她随身背的包里,她也就自己伸手拿了。 他的耳机也是某奢侈品牌的,但质量其实也就一般。 反正她自己是不会花钱买这种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的。 霍司砚看了一眼,果然没阻止。 谢佳怡的视线才再次注意到温知羽,然后看见她手头十几万的包,略显惊讶道:“林同学,你这个包是某个牌子的经典款吧?是正品?” 说起这个包,还是谢希觉得霍司砚对她抠,才送了一个给温知羽。 而林父的事情现在有了保证,温知羽就不太在意钱不钱的了,不肯要。但谢希跟她说,有钱不要是傻子。这是她愿意给的,大大方方收着就是了,以后万一在霍司砚这受委屈了,拿到点东西,总不吃亏。 “是正品。”温知羽说。 谢佳怡突然之间又跟她攀谈起来,疑惑道:“林同学,梁乐追过你,你为什么还来参加他的婚礼啊?” 温知羽道:“他是追过我,我们也不过是一起吃了几顿饭,看了两场电影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说清楚了也就过去了,我们也是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的战友,毕业后也还是朋友。另外婚礼是他太太邀我来的,我不觉得我来见证昔日朋友的婚礼有什么不对。” 参加过婚礼的都知道,新人会很忙,跟新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其实也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 谢佳怡笑了笑,却没有再跟她说话,只是跟霍司砚说:“你是不知道,当时温知羽的行情有多好,除开梁乐,围在她身边打转的还有六七个男生。” 温知羽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 谢佳怡说:“林同学,你就别谦虚了,你行情好大家都知道的。我又不是说你品行不行,我是在说你有魅力呢。” 温知羽只觉得自己有一股子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她的语气也冷了点:“我是当事人,不比你清楚?大学里追过我的是有,但没这么夸张,我也没一次性钓着好多个。” 谢佳怡耸耸肩,不再回话,像是在说: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就觉得你一次性吊着好几个。 温知羽只觉得自己那股子气烧得更旺了。 她侧目去瞪霍司砚,可瞪到眼睛都起火了,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回了谢佳怡两句话。 这算什么男朋友啊! 她还不如去垃圾堆里捡一个,垃圾都要比他贴心! 霍司砚分明就是占着男朋友的身份不干事!所以说试一试也就根本不是在谈恋爱。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是跟霍司砚换一种合作的方式,才好过了一些。 温知羽一个人在位置上自闭了,飞机一降落她就自顾自往外走,让霍司砚跟谢佳怡聊去吧。 她是真的太生气了,谢佳怡的话问题不大,但就是让她有些憋屈。 憋屈到她去婚礼现场的时候,也没有等霍司砚,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现场。 他打了两次电话过来,她都挂了。 好在有不少老同学,大多跟温知羽认识,好不容易见一回面,聊的也就还算愉快。 聊了没多久,她就看见霍司砚跟谢佳怡也到了,正从门口那边走过来。 谢佳怡跟老同学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温知羽给忽略了过去。 旁边一个人安慰温知羽说:“你别介意,谢佳怡以前喜欢梁乐,但梁乐一直不搭理她,所以她就是嫉妒你。” 温知羽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很早之前,有个女生说她是梁乐的第三者,后来被梁乐骂哭,大概就是她了。 梁乐之前还说,那个女生,一直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她就搞不明白了,谢佳怡有什么脸质问她来参加婚礼的,她跟梁乐也就尝试过一个月,后来他回避她,他俩也就大大方方的散了。而谢佳怡单方面宣布是人家女朋友的,怎么着也更加不合时宜吧? 温知羽看着她没一会儿就上去跟梁乐打招呼了。 梁乐对她很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谢佳怡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走到霍司砚旁边,跟着一群大学男同学嘻嘻哈哈,大家都坐在一桌霍司砚入座的时候,她就坐在了霍司砚的身侧。 温知羽抿了下唇,她真的烦,最后坐在了离霍司砚最远的位置。 “谢佳怡,你跟霍司砚今天一起过来的?”有同学问道。 “是啊。” “那你跟霍司砚还蛮熟。” 谢佳怡笑道:“霍司砚大忙人,我见他一面也不容易的。也是在飞机上恰好碰上,才正好一起过来。” 顿了顿,又说,“霍司砚,我老板想跟你爸合作的事情,记得给我回去提一嘴啊。我今年的奖金可就全靠你这个项目了。” 霍司砚没做声,抬眼看着自己正对面的温知羽,看她脸色就没有好看起来过,挑了挑眉。 温知羽很快也朝他看过来,但眼神写得明明白白,拒绝跟他交流。 “你哪个公司?”霍司砚收回视线,淡淡问。 “露邻。” 霍司砚道:“没听说过,温氏从不跟小公司合作。” “我当然知道,但我们这不是认识嘛,所以希望你通融通融。”谢佳怡道。 霍司砚道:“你应该知道,能够互相提供帮助的,才叫做人脉。帮助你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没必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佳怡的笑容有点僵,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差不多明白了,无非就是一方上赶子装熟,装过头了,霍司砚懒得再配合。 毕竟是梁乐的婚礼,温知羽还是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大家尝尝,这个水果慕斯是真的好吃。工作上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聊。” 谢佳怡怎么听,都觉得温知羽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 她这会儿本来就在气头上,就忍不住把火气往温知羽头上撒,似笑非笑道:“林同学,你们学校老师待遇挺好啊,能随随便便买得起一个十几万的包,这在其他学校得是老师一年的工资了吧?” 温知羽顿一下,淡淡说:“不是我买的。” “男朋友送的?”谢佳怡说,“买得起这个包的,普通年收入百来万的家庭可舍不得,甚至购买资格都没有,那得是个小富二代,a市正巧我认识的富二代挺多的,你说说看,指不定我认识。” 温知羽说:“你的确认识。” 谢佳怡道:“你倒是说说名字啊。” 霍司砚暼了正前方的女人一眼,终于跟温知羽旁边的同学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同学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起了身把位置让给了霍司砚。 这个举动其实显得不是那么的合理,毕竟不熟的人突然要坐在一起太奇怪了。换句话说,就是霍司砚跟温知羽是熟的。 霍司砚在坐下的一刻,就看向温知羽面前的酒杯,说:“你伤口情况,暂时还不能喝酒。” “我没喝呢。”温知羽故意指使他说,“你去给我要杯水吧。” 霍司砚看了看她,把她的酒杯倒了个干净,然后起身去找服务员,给她要了杯白开水。 温知羽趁着霍司砚没在,装逼的说:“我在跟霍司砚谈恋爱,包是他妈妈送的呢,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你,如你所愿了。” 谢佳怡的脸色很是难看,僵硬的举起身边的酒杯喝了杯水。 旁边的人也神态迥异,唏嘘万分。 她表情难看,温知羽就爽了,浑身舒畅。 霍司砚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桌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神态自若的在她身边坐下,旁若无人的问:“水果慕斯要不要再拿一份?” 温知羽偷看一眼霍司砚,见他眼底没什么不赞同的意思,就继续指使他,说:“我胳膊有点疼,你给我剥一只虾吧。” “嗯。”霍司砚也照做了。 温知羽抬头看了眼谢佳怡,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朝她笑了笑。 这个笑容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谢佳怡没脸继续在这一桌坐着了,悄悄退了场。 温知羽很解气。 旁边的同学感慨的说:“真是没想到,你俩会走在一块。” 霍司砚道:“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意料之外不是吗?” “也是,不过你们郎才女貌,在一起也般配。”那同学又祝福道,“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对方最后这句祝福的话说完,温知羽敏感的发现,霍司砚的目光闪了闪。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了,但还是被她给看见了。 显然霍司砚是没打算,走到百年好合这一步的。 温知羽当然也没有。 谈个恋爱,最后肯定要散的。 这顿饭总的下来,温知羽吃的挺舒爽,婚礼丢捧花时,梁乐在看到霍司砚时,目光有些复杂。 霍司砚淡淡看他。 温知羽说:“梁学长,希望你和嫂子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梁乐勉强笑了笑,说:“你跟霍司砚也好好过日子。” 温知羽撇撇嘴,最后新娘丢捧花的时候,她可以避开了。对她来说,被起哄和霍司砚结婚,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霍司砚也表现得很冷淡,以至于新娘看见他那张脸,也不敢把捧花都给温知羽了。 宴席结束,温知羽跟霍司砚都不算跟梁乐很亲近,并没有去闹洞房啊这些,而是一起回了酒店。 霍司砚跟温知羽这半个月,几乎没有办过事,这一出来,气氛倒是不错,霍司砚进了房间就扒了她的衣服,两个人大起大落弄了半晌。 温知羽都觉得他是真的被饿得狠了,今天的动作格外的折磨人,她累的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温知羽在被霍司砚抱着洗完澡以后,才开口说:“你在飞机上怎么一直在和谢佳怡聊天,还把我一个人晾着。她怼我你还一直跟她聊天。” 她自认为比不过他身边很多人,但这个陌生人,也应该不至于吧? 何况她这个刀伤,霍司砚不是一直觉得愧疚么? 他说是这么说,但温知羽可没感觉到他有愧疚的时候。 “你自己不也没开口?”霍司砚道,“难不成你说咱俩是一对,我还跳出来否认说不是?” 温知羽说:“你说出口跟我说出口,那还是不一样的。你来承认我有面子一点。”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清楚霍司砚愿不愿意在外承认他俩这关系。如果他不愿意,那她开口,不就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了么。 霍司砚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往下,其实温知羽也没有想错,霍司砚并不愿意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做给温奶奶看是一回事,他打心底是觉得他俩不会好多久,而且温知羽跟姜泽那一层关系,他也不愿意承认温知羽。 如果今天谢佳怡但凡换成,他圈子里的人。霍司砚未必会跳出来换位置,提示温知羽可以闹。 愿意让她在谢佳怡的事情上出一口恶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谢佳怡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再怎么比,温知羽也是他养在身边的,暂时也是他女朋友,比起谢佳怡来说,还是要重要许多。 这么看来,霍司砚其实也挺薄情寡义的,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温知羽还是一个不顾危险救了自己的人,而他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 霍司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她头发全是湿漉漉的,都是汗渍。刚才她无数遍求着他稍微慢一点,但霍司砚都不肯。 最后她也只能是很无助的配合他,偶尔讨好的喊他一句霍司砚。 说实话,如果温知羽这会儿要离开他,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最现实的男女之间的羁绊,还是床上原因。 霍司砚想着想着,又朝她压过去。 温知羽躲了躲,说:“霍司砚,别来了吧。” “今天我给你剥虾倒水,不总得给我点报酬?”霍司砚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吻,见她还在有意无意的无声拒绝,皱了皱眉。 “霍司砚,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体力真的吃不消了。”温知羽无力的说。 霍司砚就又上来跟她接吻,最后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强势开始。 明明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嘴上却耐心的说:“给我吧乖乖?” 霍司砚一下又一下的亲她,说:“好不好?” 温知羽最后也没有那个力气拒绝他,脑子里唯一想的是,这个澡恐怕是白洗了。 本来做了一天的飞机,这会儿已经很累了。温知羽没过多久就倒下睡了,霍司砚这段时间都任由温知羽粘着他,毕竟怎么样他也不能对一个病患下手。 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手机响了。 霍司砚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意的短信,她问他借钱。 他皱着眉没有回。 下一刻,周意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铃声把旁边的温知羽都给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问是谁。 霍司砚冷淡的说:“没谁。” 温知羽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又这么冷淡下来,想了想,翻身睡觉了。 霍司砚却突然开口说:“你知道是我跟周意提的分手吧?其实她那会儿没出轨,我误会她出轨了。当时我气头上,我为了报复她,让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是弯的,周意跟他不可能发生什么。” 第42章果 温知羽本来很困,但还是又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霍司砚为什么会跟她提到周意。 但他显然是给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条后路的,说是报复周意,也不见得,更像是让她长个记性。 那谢希提到的周意怀孕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真的。 温知羽当时就觉得周意嫁给一个老头很是奇怪。毕竟有霍司砚这样的前任在前,犯不着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而且她应该也不缺钱,霍司砚对她那么大方,她应该捞到不少钱了。 “她今天找你做什么?”温知羽坐起来。 霍司砚道:“借钱。” 温知羽想,借钱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试探霍司砚,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态,如果愿意借,那说明还是愿意藕断丝连着。 但霍司砚跟周意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借跟不借,她都没资格评论什么。 温知羽打了个哈欠说:“等她回来,我会走的。” 霍司砚顿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语气不明说:“你想的倒是挺开。” 温知羽重新躺下了,说:“应该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们真心相爱,我搅和着就不像话了。” 霍司砚听了,却不打算让她睡了,他侧身躺下去,凑在她耳边说:“温知羽,要说起来,现在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你走什么?” 温知羽这可就有话说了,她再度推开搂着她的霍司砚翻身起来,“我要名正言顺,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撕那个谢佳怡。我跟你说,但凡是我认真打算好的男人,这种事情不护着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现在一想,她还是气不过。 霍司砚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认真好?” 这男人的心思也同样奇怪,自己不认真没关系,温知羽一不认真,他就不乐意了。 “咱俩这叫凑活着好。”温知羽说,“你也别叫我乖乖了,我觉得谁都比我像你的乖乖。叫我小草吧,一株最无关紧要的野草。” 霍司砚难得低笑了声,往她身上扫两眼,说:“那怎么着也得是朵野花,长得还怪别致,前凸后翘。” 温知羽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低俗。” 霍司砚淡淡道:“哪个男人不低俗?” 温知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之鹤,人家就从来不随便跟女生搞暧昧,但想了想霍司砚不太喜欢她提他,最后也就没有开口。 霍司砚看她一副明明有话说,最后却把话给咽回去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心里有人选?” 温知羽摇摇头,这会儿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开了空调也不是很顶用,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霍司砚道:“你觉得正经的男人,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 温知羽想着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来了,所以没有再回他。第二天醒来时,她正缩在霍司砚怀里,手还横在他的腰上,一个不小心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起来的状态,应该是经验很少才会发生的事,霍司砚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样。除非是新手,但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新手。 温知羽最后只能归结为霍司砚这人,非比寻常天赋异禀。 再然后,想起自己抱着他睡觉又得被他说细菌了,又飞快的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