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说不出心里是屈辱还是难过,用尽全力将沈湛推开,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到来,在里头诊治。 这时,岁岁猛地跪在云乔跟前,抹着泪开口:“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 “驸马不知好歹,奴婢只是觉得……您若能有个孩子,驸马便不会再给您难堪了……” 云乔一愣。 她明白,岁岁是为她好。 只是岁岁不懂,沈湛是个男人,父皇下旨强迫他娶了她,如今不能再逼他了,否则沈湛只会恨毒了她。 “去领十杖,自作主张之事,我不希望有下回。” 云乔罚她,不过是想给岁岁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再好心办坏事。 云乔守到子时,沈湛才浑身是汗的醒来。 她有些心虚,偷偷觑了眼他铁青的脸色,轻声说了句抱歉。 沈湛怒极而笑。 “长公主,你还真是什么下作的招数都用!” 他眼神凌冽,似是淬了万万年的寒冰:“披着公主的皮囊,骨子里比花楼女子还下作!” 云乔脸色一白,连呼吸都感到压抑沉重。 沈湛用两根手指死死钳住她的下颌:“也是,若非用这种腌臜法子,我才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如同数万根银针入心,自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痛,云乔张了张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半响,她自喉间挤出一句:“我保证不会有下回了。” 似是打量个什么物件儿般,沈湛看着她冷笑连连,而后大力一挥手,茶盏应声而碎,他薄唇轻启:“滚。” 云乔仿佛被人照着脸抽了一巴掌,身形晃了晃,踉跄着仓皇离去。 听着外头议论岁岁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公主杖责一事,沈湛眸光瞬时深不见底。 …… 离开寝宫,云乔对下人道:“备马车,去东宫。” 每当难过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哥哥。 东宫。 见云乔来了,云华玺本来沉重神色变得温润:“乔儿怎么来了?” 但云乔还是看见了。 她轻唤了声“哥哥”后,便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下。 转而关心的问:“哥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云华玺一怔,半响,却是说:“乔儿,近来遇事先来找哥哥,不要去招惹父皇。” 云乔心中一咯噔。 她想起近来听说的事——父皇追求长生之术,极信任太虚老道,沉迷于修炼,已经几月不早朝了。 许是觉得这话题太沉重,云华玺又问起云乔婚后与沈湛相处的如何。 云乔故作轻松道:“婚后的日子不都那样,那哥哥嫂嫂呢?何时生个小侄儿给我玩呀?” 提起子嗣,云华玺莫名恍惚,良久才看着她道:“乔儿,你要好好过日子。” “万一,哥哥是说万一,往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云乔看着云华玺认真的眼神,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她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 才走到府门前,一个婢女便急急上前禀报:“公主,岁岁她……暴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