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果然是那位名动京都的才女,她纤纤细步,举止文雅,可眼底却带着淡淡乌青,昨晚肯定没睡好。 她长得好看,再配上这书香气韵,确实是个不俗的美人儿。 她腰间的玉佩,乃是皇室子弟所有之物。 她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我与太子比试填词作赋,尽兴时没了些分寸,他输了,便将这玉佩赠给我了。」 转而又道:「瞧我,与郡主说这些做什么,郡主向来不喜文墨,只怕听了心烦。」 这是拐着弯儿说我不通文墨、草包一个?比不得她与太子心意相通、志趣相投? 原来名动京都的才女,也不过如此。 我吃着婢女递过来的葡萄,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无妨,我既不喜诗书文墨,日后便让太子陪我听折子戏不就得了。」 我管他喜欢什么呢? 话音落,沈晏秋的脸色白了白,她眸光微变,看向我的时候,带了几分探究打量。 「郡主,太子他五岁开蒙,拜裴太傅为师,满腹诗书,精通词赋,聪慧睿智,最重女子德行,你与他终不是一处的,不如早日……」 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了,「剩下的话不如你去对着陛下说,来人,送客。」 沈晏秋神色大变,仍然尽力维持着那端庄模样,可是眼神中的慌乱泄露了她的心绪。 太子得朝野称赞,可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香饽饽,只是我讨厌她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模样。 听说,沈晏秋离开侯府后便去了东宫,进去的时候已是哭红了眼。 没隔几天,东宫便办起了什么赏诗会。 我本无意参加,奈何太子极力相邀。 没想到去了就瞧着他们二人并肩而立、言笑晏晏的模样,太子望着那沈晏秋,满目缱绻,尽许柔情。 沈晏秋看到我的那一刻,更是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太子的衣角。 原来,极力相邀是想让我看这等场面呢。 沈晏秋在这等场合下自是出尽了风头,太子全程作陪,就差直白地说这才是他认可的太子妃了。 女帝的赐婚他不敢反抗,只能在这儿设这么一出鸿门宴来打我的脸了,以此来向众人无声宣示谁才是他中意之人。 为迎合太子,那些人都赞她,转而便拿我做对比。 「那明泽郡主除了会投胎,还剩下些什么,胸无点墨,脑袋空空,简直就是废物一个。」说话之人语气中尽是不屑。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嘲讽说道:「定国候的不世功勋和累累荣耀,注定是要败在她的手上了。」 「可叹其母天纵之才,却生出这么个不堪扶的。」 话音落,众人齐声笑了起来。 我从拐角处走出,手中缓缓摇着镂刻精致的玉骨扇,笑着问道:「很好笑?」 那些人慌忙离去,而我身边的侍女指尖微动,方才那几人一个叠一个地倒在了地上,惊呼声此起彼伏。 「谁踩到了我的手?」 「你们快起来,压到我头发了。」 …… 那些宫女内侍们慌忙去扶,整个场面极度慌乱。 我站在一旁,笑着说了一句:「诸位这行的是什么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