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他生了一副好相貌,一幅令康乐公主一见倾心的好相貌。 父皇不肯允婚,魏家风雨飘摇。 恰在此时,我出现了,选了魏昭。 魏昭从一枚弃子,变成了一颗真正的棋子,而他却不自知。 魏相真心实意的向我行礼。 我坦然受之。 末了,我问他。 「本宫和宁则相识,是否是你算计?」 魏相浑身巨震,猛地跪下。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他面上看不出一丝心虚。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大概,我和宁则相遇真是偶然。 无论如何,宁则死了,还是为我而死。 若真是魏相安排,我也谢他,在我冰冷孤寂的童年里,送来了一缕光。 我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扔给魏相。 「阿则的玉佩,留给魏相做个念想。」 我提醒他,不要忘了阿则。 阿则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他若不给阿则烧纸,阿则在地下怕是要过穷日子。 魏相紧握玉佩,黯然藏好。 末了,他道,「要不微臣去劝劝阿昭,将陛下拒婚的事情告诉他。」 我笑了。 「告诉他做什么?他信吗?」 「让他恨着本宫也好,本宫对他并无感情。」 「若由他缠着本宫,本宫嫌烦。」 「魏相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说话时静若闲花,他若说话,本宫只怕演不下去,亲手杀了他。」 魏相哑然。 我能在云初寺活下来。 我从来不是善茬。 华京所有的尼姑都知道,云初寺的尼姑是最不好当的,死亡率太高了。 我在云初寺的十八年,遭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刺杀。 尼姑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安然无恙。 我自幼习武,天生奇才。 若非女儿身,又贵为公主,提枪上马便能杀敌报国。 可惜,我是女子。 我胸有丘壑,也无法袒露半分。 我只能纤纤作细步,摆出柔弱无依的姿态,寻求父皇母后的怜惜。 而我不知,这怜惜能持续多久。 毕竟,没人愿意一直活在愧疚中…… 魏昭关足了四十九日才被我放出,他如一头被激怒的恶狼,一出来,就气势汹汹的出府。 我以为他要回相府诉苦,谁知他去了红玉楼…… 并且一住就是三日。 红玉楼是什么地方? 华京权贵们的销金窟。 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好。 我闻知消息,被气笑了。 魏相聪明一世,没想到生了一个纨绔。 很好,我正好想看看红玉楼是什么样子,又是谁的产业。 我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红玉楼。 堂堂公主做这种事情实在有失体面,但我无所谓,谁让我是佛寺里长大,无人教导的刁蛮公主呢? 我进了红玉楼,被里面的富丽堂皇给惊住了。 里面的东西样样都恪守礼制,可样样都能在礼制之内玩出花儿来,果然是大手笔。 我往那里一坐,公主府的三百禁卫自然浩浩荡荡的清场子。 所有的老鸨,龟公,姑娘,恩客都被赶了下来,其中便有喝得醉醺醺的魏昭。 我屏住呼吸,隔绝酒气,假做怜惜般用帕子在魏昭的脸上胡乱搓了一顿。 我感觉魏昭动了一下,却又硬挺挺的控制住僵硬的脸。 我暗暗掐了他胳膊一把,看他忍痛不敢动,我真是乐疯了。 我看向老鸨,沉了脸。 张嬷嬷喝道,「一个贱籍,不配和公主说话,把你的主子叫出来给公主赔罪。」 好一个张嬷嬷。 不愧是母后派给我的得力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