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工夫,箱子里面就没有多少残余。 收到的钱,我直接汇到用以捐款的户头。 室友又在酒吧等我去接,她年纪小,家庭条件好,是个非常单纯的小姑娘。 但是初次恋爱就遇到劈腿海王,别的没学会,学会了喝酒,说是要醉死五顿,彻底忘记。 我收拾完匆匆过去上次那家酒吧,晚上 8 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她这次坐在吧台显眼的高脚凳上。 我过去坐在她旁边,有进步,这次没哭。 刷刷刷给她点了一堆酒精含量低的饮料,摆在她面前,阻止她要自己点单的手。 这段时间过得有点浑浑噩噩,留了一堆作业和工作。 我用平板在一旁处理实验数据,没察觉到时间和人来人往,直到有人拍我,我转头,正是嘈杂时刻,满脑袋数字,我费力看着面前的酒保。 我就坐在吧台处,他还特意绕过来,托盘上一杯蓝色液体。 半天才听清楚,「有位先生给您点的。」 我第一反应是无语,但也懒得搭理,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放。 偏头看,室友的衣摆和我的书包依旧缠在一起,她趴在旁边呆呆地玩消消乐。 问她要不要回宿舍,她摇头,我便又继续处理我的报告。 无意识时,周边人就渐渐少了,过了最嘈杂的时间段,大厅的音乐也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我揉了揉太阳穴,旁边的室友脸红扑扑地睡着了。 我装好东西,先在手机上打了个车。 却不防听见大厅西边也有个醉醺醺的姑娘在说话,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酒吧的工作人员俯身在她面前询问联系谁来接她和付款,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带着哭腔。「他不接我的电话,他不会接的,我打了他都不接……」 我眼皮一跳,那边朦胧灯光下,女生半遮半掩的脸染上红霞,更添美艳,周降的前女友。 工作人员拿起自己的手机让她输号码,她一下子撑坐起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出来的电话,周降曾说过是他初中就办的,这么多年也没换过。 酒吧早已安静下来,所以那边开着免提的声音如此清晰。 「咔哒」一声,男声清透稍低,「喂?」 女生一听,拿过手机放到自己嘴边,「周降!我喝醉了,周降!」 酒保见缝插针地解释,「您好,请问您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吗,她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我们要打烊了,您看您是否方便过来接一下。」 那边静了会,开口依旧简洁,「地址。」 我扶着室友离开酒吧的大门。 之后两周皆是忙碌,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事赶事,人是被推着走的。 周末的时候,出图书馆,意外发现大门前的路桩边站着我哥,靠在车边懒洋洋和我招手。 我走过去,「哥,你怎么过来了。」 他捏了捏我的后脖颈,「我再不来,我怕你真出什么事儿,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怎么,失个恋还学小学生玩失踪啊?」 「……没有,这段时间好多事,没怎么看手机,看见了就懒得回。」 他推我上车,「你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啊,姜端端,我的电话你不接,也不回家,给爸妈就是两个电话敷衍,叛逆啊,搞什么。」 他上车后,我才打开我的平板给他看,期中季,一堆作业考试和论文,「看到了吗,别比比。」 他定定看我几秒,扁扁嘴。 「我懂了,你这是爱情失利,所以要在学业上扳回来是吧。」 要不是他在开车,我挺想踹他的。 他把我拉回了家,但直接越过家门上了天台。 我妈特文艺,楼顶被她花花草草吧台玻璃搞得像个小资餐吧,我哥手上拎着一大口袋冰冻啤酒,摞在桌面上。 「来吧,发泄发泄,别把自己逼急了,你看你现在,像个苦行僧。」 「你在逃避,姜莱。」他的语气少见地肯定。 他拉开一罐先递给我,我哥从小就是拆房专家,但怕挨打,干什么都把我拎着当挡箭牌,所以我小小年纪跟着他们什么都玩,喝酒简直过家家。 但我不爱喝,量有,但喝完难受,很少碰。 他也给自己开了罐,仰头饮了口,天边红霞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