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了两杯热水,上楼去想要给他们。 卧房里传来我妈的哭声,「梁山,不是我不待见梁安,是她一出生就克我啊!当年婷婷顺顺利利的就生出来了,偏偏她折磨了我那么久,搞得我落下病根,在医院多待了两个月。等我出院以后,总监的位置都没了!你也知道,当初我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了多少。就因为耽误了这两个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再说,这十五年也没怎么管她。你看她怯生生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跟个小村姑一样。你妈年轻的时候不是贵族大小姐,怎么把她养成这个样子。」 「好啦好啦,老婆别气了。」我爸哄着她说道:「就当养个小猫小狗了,还有三年她就高考了,到时候咱们也不用管了。」 我妈哼了一声,「就她那样,在乡下上了十几年学,能考上大学吗。我看到时候考个大专就不错了。唉,算了。懒得跟她生气,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惹婷婷,就这样吧。」 我静静的站在门口,心里那点对父母的希冀,彻底死了。 梁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狠狠推了我一下。 杯子的水洒在她手背上,留下一个红印子。 梁婷哇的一声哭出来,喊道:「爸妈!她用开水烫我!」 我爸妈一下子冲了出来。 我妈看到梁婷手上的烫伤,气的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她怒道:「你要搞清楚!在这个家婷婷才是大小姐,你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寄生虫!去那儿给我跪着!晚上不去吃饭!」 「我没有,是她撞得我。」我平静的辩解着。 梁婷哭的更厉害了,一直喊疼。 我爸妈立马带着她去医院,怕她伤到手影响弹钢琴。 我掀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已经红肿了一片,还有之前磕到的地方青紫骇人。 还好两杯水不烫,否则我这胳膊只怕要烂掉了。 我不敢动家里的药,想起外面的花园里有蒲公英。 蒲公英捣碎了敷在伤口上,我只能去外面找找。 外面灯光很亮,我蹲在草丛里拔草,忽然被人用东西砸了一下。 「听说今天有个白衣黑裤的冷脸小村姑搞砸了梁婷的生日宴,就是你?」 那声音清朗中,带着好奇。 我没抬头,拔了草就走。 他却从阳台上翻下来,挡住我的路。 梁婷拎着一袋子药膏砸到我脸上,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啊!才来了两天,居然能勾搭到裴拥川给你送药!要不是我截住了他,你是不是就要背着我跟他上床了!」 袋子里的东西散落开,里面是一些治烫伤,消炎的药膏。 我心想,原来那个少年叫裴拥川。 「他生在春天?」我低头将散乱了一地的药膏,慢慢装进袋子里。 梁婷恼怒道:「好呀!你连他的生日都打听好了!我告诉你,他那样的人,可不是你这种乡野村姑能配得上的。梁安,我劝你夹紧尾巴做人,否则的话,我要你好看!」 川明气已变,岩寒云尚拥。南亭草心绿,春塘泉脉动。 他的名字应该是出自这首诗,生在一个乍暖还寒,春回大地的春天。 这名字很衬他,长了那样一张生气盎然又潇洒肆意的面孔,让人瞧见都觉得神清气爽。 我抬头看向梁婷,听妈妈说她今天有钢琴课。 可是她穿着露腰短袖,刚刚遮住大腿的裙子,眼线晕开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