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是刹那,宽腰窄臀在穆知眼前一闪而过,他就已经赤脚走向卫生间。 穆知收回视线点开微信录音框,声调懒洋洋地回:我抽不出空。 很快又有条消息传来。 不管你和远成当初闹了什么不愉快,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何况你们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不是建议是命令,你后天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去。 穆知余光一扫,心思都在正在卫生间里剃青须的男人身上。 未着上衣的肌肤白皙健壮,背对着她站在镜子前。 没关门,穆知能透过宽长的镜子看到他下颔沾满了白色的泡沫。 以及在她声音落下的刹那动作一顿,那人身子猛然一僵。 穆知啧了一声,有些烦躁。 她不喜欢哄人。 但是想起楼下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未动一口,昨天闻骆乖顺听话的模样又有些后知后觉的愧疚。 舔了下干涩的唇瓣,穆知披了件浴袍下床。 我哪里还有什么长辈? 说完便把手机随意一扔,精致的小脚踩着他的足迹走去,径直钻进闻骆和洗手台之间的空隙,然后抢了他的工具。 闻骆无措:姐姐? 穆知用剃须刀的前端挑起他的下颔:宝贝,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闻骆见躲不过,直接把她抱上洗手台的大理石边,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片刻的对视后。 闻骆颓败地歪了下脑袋给她看右侧的下巴,语气哀怨。 长痘痘了,不好看了。 穆知转身又上了床。 闻骆看着被刮得乱七八糟的下巴,长叹一声,从头再来。 五分钟后,闻骆收拾好东西扔进垃圾桶。 穆知躺在床上闭着眼,闻骆放低音量收拾昨夜的狼狈。 准备开门离开时,穆知忽然哼了一声,不满地抬起双臂。 闻骆脚步一顿,走过去俯下头,在她嘟起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姐姐,记得想我。 穆知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拽,在闻骆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宝贝,你的眼睛长的最好,记住不能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然我会不喜欢的哦。 穆知喜欢他的眼睛这一点,闻骆很早之前就知道。 那时他刚大学毕业,见到穆知是在一间图书馆。 他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籍,突然从上面掉下一只钻石耳环。 他下意识抬首,穆知探着头从最上面望下来。 眼神对视的瞬间,是诡异的寂静。 一本书被穆知不小心推了下来,闻骆下意识接住,再回神就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她。 闻骆把书往前递了递。 穆知的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他的眼睛。 能认识一下吗?她说。 穆知开始每天都来。 但她并不看书,有时候是化妆,有时候是听英文演讲。 但不管是在画眼线还是听到演讲最知名部分的时候,只要闻骆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睛就会瞬间亮起。 像猎手看到羔羊。 闻骆每回只是抿唇,然后默不作声擦肩而过。 穆知开始跟着他下班,回家,每天都不厌其烦地问一句:能谈个恋爱吗? 这是个有礼貌的猎手,闻骆心想。 穆知终于得逞,是在闻骆发烧那天。 原本在他回到家就该离开的车,在他突然晕倒在门外的时候猛的刹住。 穆知小跑过去,扶他上了床。 之后一切水到渠成,第一次的记忆与两人而言都不是很美好。 闻骆看着她紧皱的眉,想过停止,腰间却被攀上一双细嫩的小腿。 她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又倔强地舒展,随后翻身,手掌抵在他的人鱼线上,晃动得像只妖精。 闻骆问她:姐姐喜欢我什么? 穆知一直没有回答,直到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她忽然俯下身子,唇落在他的眸子上。 眼神混沌地说:姐姐最喜欢的啊,是你的眼睛呀。 本以为是从各个选项中挑选的最喜爱的部分,后来看到纪远成的照片时,闻骆才明白。 她所喜欢的,真的只有他的眼睛,仅此而已。 闻骆扑扇着的眼睛里还带着隔夜的酸红,看着真挚又可怜:不会有别人,我的眼睛只装得下姐姐一个人。 穆知满意地落下一个吻,松了手,让人离开。 这栋别墅里没有闻骆的衣服,往常都是他自带行李过来住上一晚,临走时要将东西收拾干净。 但他昨晚没来得及带上行李箱,连刚才的洗漱用品都是张姨那临时拿来的。 所以闻骆此刻仅着的一件白T还是昨晚的。 领口的位置口红的印迹若隐若现。 助理郭宇将保姆车停在路边,看着闻骆一副被摧残得不成样的模样就觉得心在滴血。 郭宇见过穆知三次。 第一次是三年前他在刚接手闻骆的时候,女人笑意盈盈挽着男生的胳膊,调皮又威胁地说,要是我们家宝贝回来少了根头发,我拿你是问哦。 第二次是两年前,闻骆深夜从酒店离开被他撞到。 那时娱乐圈动荡不安,多的是男星劈腿深夜聊剧本事件,闻骆当时已经有点名气,这样的绯闻郭宇自然是不容许出现的,所以他赶紧跟了上去,到门口才发现闻骆只是安安静静站在路灯下,拿着手机对准悬挂的月亮。 闻骆用磁性的嗓音问这样的角度可以吗,手机立刻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原来十四的月亮真的比十五圆耶,宝贝太冷了我不想下床,你能举着给我看一会儿吗? 郭宇依稀记得,闻骆当时就着这样的姿势站到了早上五点。 郭宇年纪实际比闻骆还大两岁,社会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穆知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hold得住的,更别提闻骆这样的小白羊,妥妥被吃干榨净的份儿。 郭宇瞄了眼无欲无求看着车窗外的人,深觉自己眼光毒辣。 闻哥,这次的角色叫纪笙,定位是个擅长篮球有反差萌的物理教授,人物小传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先熟悉熟悉。 闻骆目光停顿了一下,转头问他:纪念的纪吗? 即便早就见惯了这张纯良无害仿佛吃了时间防腐剂甚至开始往后倒着长的脸,郭宇还是忍不住感慨,怎么有这么纯而不自知欲而不外露的男人。 对就是那个纪。 郭宇看了眼闻骆的眼色:是这个姓有什么问题么? 闻骆收回视线,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没有,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