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浅狼狈离场,傅斯壑没有追出来,她一个人在马路上打车回家,其实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在她和傅斯壑这种扭曲的关系中,她一定是失败者。 傅斯壑回到家时,鞋柜里的女士拖鞋还整齐地摆放在那里,贺晚浅还没回来。 “芳姨,晚晚还没回来吗?”傅斯壑这才有些不放心。 “没有,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芳姨回道。 “她离开的比较早。”傅斯壑脱下西装,准备给方宇打个电话让他沿着回来的路找找。 “先生,晚晚今天早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估计又是在医院里值了好几个夜班,你有空劝劝她,别那么拼命工作了。”芳姨心疼道。 傅斯壑顿了顿,才意识到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了,原本拨出去的电话被他挂断了,傅斯壑去车库开了辆自己的车,准备出去找贺晚浅。 等他开回午宴所在的庄园后,绕了好几圈,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未果。 最后还是芳姨打电话给她说贺晚浅到家了,傅斯壑才松了口气,驱车赶回家。 贺晚浅坐在餐桌前喝着芳姨给她煮的粥,看见傅斯壑回来时,贺晚浅头也没抬,低着头抿着粥。 等到傅斯壑走到餐桌旁,准备坐下来陪她吃的时候,贺晚浅拉开椅子起身上楼回了卧室。 傅斯壑跟了上去,进屋后从身后抱住了贺晚浅,在贺晚浅耳边轻声喊了句:“晚晚。” 贺晚浅低头不语。 “还在生气?”傅斯壑低声问道。 “没有。”贺晚浅回道,继续卸下她身上的配饰。 “今天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傅斯壑紧紧抱着贺晚浅说道,“只是今天的午宴是宋家摆的,让阑乔给你道歉,会驳了宋家面子。” “不气了,好不好。”傅斯壑抱着贺晚浅转了个身,嘴角上扬时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极了贺晚浅梦里少年的模样。每次傅斯壑一笑,贺晚浅所有的委屈都可以作罢。 贺晚浅轻笑了一声,总觉得傅斯壑会哄她,似乎她就输的没那么惨。 “斯壑,我爱你。”贺晚浅把头埋进傅斯壑怀里,小声表白道。 “我知道。”傅斯壑轻拍道,他好像从来不和贺晚浅说我爱你。 夜里,傅斯壑将一尺外的贺晚浅涌入怀里,闻着贺晚浅身上的香水味,才能入眠。 “晚晚,辞了那份工作吧,太累了。”傅斯壑在贺晚浅耳鬓旁说道,贺晚浅是一名外科医生,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傅斯壑时常想她却见不到她时,便会觉得有些生气。 贺晚浅迟迟没有说话,她不想辞,医生是她的梦想,她不想放弃掉。 “斯壑,我以后尽量多些时间回家陪你。”贺晚浅翻了个身,看着傅斯壑那双眼睛回道。 “好吧,说不动你,但你以后少加点班,芳姨很担心你。”傅斯壑似乎在这件事情上没办法替贺晚浅做决定,就算是他使用自己的权利把贺晚浅囚禁在身边,那样的女人就会和珊珊越来越不像了。 深夜里,傅斯壑入眠后,贺晚浅盯着傅斯壑那张脸望着出神。 “薄丞舟。”贺晚浅望着傅斯壑那张脸在心里小声唤道。 枕边人正在熟睡,并未听到半分。 第二天上班时,贺晚浅刚到医院就被科主任喊去办公室了。 科主任李怀生和贺晚浅师出同门,都是医科大任教授带出来的苗子,后面也是任教授引荐贺晚浅进入了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李怀生也是看着贺晚浅毕业后一直在这里勤勤恳恳任职,临床技术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但是医学研究方面欠缺,如果没有医学研究论文发表,后期根本无法评副主任职称。 “小贺,最近研究报告做的怎么样了?”李怀生抿了口茶,追问道。 “我已经整理好了。”贺晚浅最近三天呆在医院除了值班就是搞研究报告,七七八八整理地差不多了。 “刚好,我这里有个主任医师级别的专家,他最近也在研究你这个课题,你可以把你的研究报告发给他看看。”李怀生说着便把一个人的微信号推给了贺晚浅手机上。 叮的一声,贺晚浅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这个人的头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她的微信列表里。 她从头翻到尾,才想起是一次去国外援助的时候添加的一个华人小孩,当时小孩身中了一枚子弹,是贺晚浅帮他做的子弹取出手术,结束后小孩便拿着手机问她有没有微信,以后如果他去中国的话会去找她,所以就留了个联系方式。这个微信每天都会给她发早安,晚安,中国各种节假日都会收到他的祝福,贺晚浅有空的时候便会回他,偶尔忙起来便也忘记了。 “是微信好友。”贺晚浅起初只是因为撞头像了而已,等她点进李怀生推送的名片时发现是她的微信好友。 “这么巧?”李怀生笑道,“他是一名无国界医生,常年在国外,你两认识吗?” “不认识,两年前院里组织过一次国外援助的活动,我在那场战乱中救过一个小孩,添加了那个小孩的微信。”贺晚浅怎么想都觉得对不上,如果李怀生说的这个人是主任医师级别的教授,那么这个人怎么也有四十岁了,不可能是他战乱中救下来的小孩,这样来说的话,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小孩子拿了他爸爸的微信添加的,这个主任医师肯定是他父亲。 “小孩?”李怀生听到这个词有些疑虑,在点开了下他退给贺晚浅的微信,没错啊。 “不纠结这个了,那我晚点和那位主任医师联系下,请问下李主任,他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备注下。”贺晚浅问道。 “薄丞远。”李怀生脱口而出,还在想刚刚小孩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对面贺晚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李主任,你说那位主任医师叫什么?”贺晚浅以为是他听错了,会不会是薄丞舟,而不是薄丞远。 “薄丞远,薄凉的薄,丞相的丞,远近的远。”李怀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和贺晚浅解释。 “不是他。”刚刚出现的一点点希望又被掐灭了。贺晚浅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薄丞舟永远不会回来了,她为什么还会相信他活着这种鬼希望。 “什么不是他?”李怀生看贺晚浅状态有些不对,追问道。 “没有,我以为是我一位朋友。”贺晚浅解释道。 从科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贺晚浅盯着手机微信界面,准备和那位主任医师打个招呼。 -你好,我叫贺晚浅。 没过几秒,微信的另一端就回了。 -我知道。 .....李主任也没和贺晚浅说过这个人知道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你又是谁?我们认识吗?贺晚浅心里一万个为什么想问对面的那个人,但是她不在对对面是薄丞舟抱有任何希望。 -李主任和我说你最近也在做肿瘤微环境及区域免疫性的研究课题,我最近做了一份研究报告,可以请你帮我看一下吗? -可以。 -谢谢您。 -文档 -不客气。 ....还真是惜字如金,贺晚浅在心里嘀咕道,不过一般像三四十岁的老教授一般都这样,少言少语,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薄丞远。 贺晚浅再一次盯着这个名字出神,“他会和薄丞舟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薄丞舟明明是她捡回家的,他早就告诉过她他没有家人的。 忙碌的工作很快取代了贺晚浅的疑问,一台接着一台的手术,休息的时间刚刚够她喝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