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还未答话,鼻间一阵馨香袭来,霎时夺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竟被高高吊在城楼上,身旁一丈远处是同样被绑住的季灵芝。 而季灵芝正好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季灵芝挑衅一笑:“你知道吗?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江洛瑶心头一跳,接着就听城墙上有人冲不远处喊:“国师,机会只有一次,你是选你师妹活还是选你夫人活?” 她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对面灯楼上,一袭白衣的谢长寂。 距离太远,江洛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看见他手中握着的弓箭。 这时,身侧的季灵芝忽然哽咽喊着:“师兄!我没有关系的,六公主金枝玉叶……救她吧。” 江洛瑶骇然,季灵芝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拿命去逼谢长寂? 她挣扎想说话,可哑穴却一阵刺痛。 江洛瑶急的满头大汗,却只能发出一阵气音。 随后,她便见到她的夫君竟然真的抬手挽弓,一点点对准了她。 不要! 夫君,不要! 江洛瑶拼命摇头,她不敢哭,生怕谢长寂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无声哀求。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谢长寂手里! 可就在江洛瑶千万恳切之际,“嗖”的一声,那利箭刺破空气而来。 这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他选了季灵芝。 他要她死! “噗嗤——”,箭入皮肉,正中胸膛。 江洛瑶最后望了谢长寂一眼,却见他白袍蹁跹,朝季灵芝那边奔去。 说不上是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 闭上眼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这疼……真难捱啊。” 浑浑噩噩间,江洛瑶以为自己死了,可没想到醒来却是在国师府。 她昏迷了七天,宛若隔世。 谢长寂那一箭伤了江洛瑶的心脉,加重了蛊毒发作的痛苦,她重伤难行,能走的最远的距离,就是从床边挪到窗边,看看那些烂漫的春花。 可从日出看到日落。 她始终没等来想见的人,也没有等来一个公道。 思念,卿怨,痛苦在心头交织。 江洛瑶忽然想起成婚前一天去白马寺求到的签文:“将心萦系空余恨,薄情自古多离别。” 大师解签说:“公主所愿,注定求不得,放下安得自在。” 可放下,又谈何容易? 江洛瑶犹豫了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体站起来:“阿凝,安排下去,我们去白马寺一趟。” 她想最后试一次。 若天命依旧不变,自己和他的缘分注定还是两难全……那她就不强求了。 江洛瑶转身想走,却见谢长寂站在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夫君!” 江洛瑶想:他既然来看她,那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可就在她想伸手触碰他衣袍时,却见谢长寂往后退了退:“既知去寺庙求神佛恕罪,那日又何必设计害灵芝?” 江洛瑶愣住,思索片刻才明白,他竟认为祭春宴那遭是她的手笔。 一时间百般委屈涌上心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江洛瑶悲凄的目光莫名让谢长寂心头一紧。 可想到亲自审问出来的话,他的神情又恢复冰寒:“多说无益。” 接着,将一张状纸递给江洛瑶:“你是选择认罪还是流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