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一怔,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欣儿。 欣儿无措地摇了摇头:“公主,我没有……” “做了便是做了,若不是你,红绸从哪里来的?”顾从礼显然不信。 时吟看着顾从礼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莫空桑,眼中一黯:“可能是我疏忽了,抱歉,我马上让人收了。” 欣儿立刻叫人收拾。 时吟抿了抿唇,看着顾从礼:“午膳……” 话还没说完,顾从礼打断了她:“公主先吃吧,我还不饿。”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时吟满心苦涩,久久无言。 欣儿拿着收好的东西走出来,一共只有两条红绸,不知从哪儿来的。 时吟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但看着仍在哭泣的莫空桑,没有说什么。 她正要离开,莫空桑却跪下扯着她的衣袖:“多谢公主收留,空桑今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时吟眉头一蹙,这话说的,好像她从此就要在公主府住下来了似的。 “莫姑娘不必客气。”将衣服抽出,时吟淡淡道,“好好住着吧。” 走出侧院。 好好的晴天一下变阴了,秋风吹过 连接两日,吃饭时顾从礼都未出现。 时吟看着桌对面空荡荡的座椅,也什么都吃不下。 欣儿心急如焚,再三去请,顾从礼才到正堂用膳。 时吟苍白的脸总算有了点血色。 公主府的两个主人气氛和缓,下人们都松了口气。 可饭才吃到一半,莫空桑又来了。 她捧着一壶酒,一副可怜模样:“公主,这是我自己酿的桃花酒,感谢你愿意收留我……” 时吟停下筷子,看了表情波澜不惊的顾从礼一眼,扯出一抹笑:“莫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向来不喝酒,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她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但莫空桑却一副惶恐的样子,急忙上前将酒瓶往时吟怀里塞。 “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这桃花酒了,请公主不要嫌弃……” 时吟吓了一跳,往后一退。 “嘭!”一声。 酒瓶摔碎在地。 “公主你怎么样?”欣儿连忙上前。 时吟摇了摇头,却看见顾从礼看也没看自己,只顾扶起莫空桑。 她心中蓦然一凉。 还未回神,便见莫空桑又跪了下来,眼泪吧嗒下落:“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顾从礼紧皱着眉扶起她:“不用跪,又不是你的错。” 时吟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惶恐。 她可以不在意他日复一日的冷漠,却无法忽视他心里另有他人。 顾从礼转过头,看到时吟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扶住莫空桑的地方。 他一下抽回手。 “你先回去。”他对莫空桑轻声道。 莫空桑还想说什么,看见他冰冷神色,立刻低头说了句“是”。 莫空桑离开了,酒瓶还碎着。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时吟心中思绪万千,正想开口,外面传来通报:“启禀公主,宫里刘公公来了。” 刘公公走进正堂,堂内又恢复了正常。 刘公公先看时吟一切如常,才笑着道:“公主,陛下答应您下江顾游玩了,过几日便让驸马陪您一块去。” 时吟一怔。 下江顾是她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只是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长期游行。 这次,父皇大概是想让她死前至少如愿一次。 想到这,她苦涩一笑:“谢谢公公,替我谢谢父皇。” “老奴告退。” 刘公公走后,顾从礼脸色冰冷:“如今西北灾荒严重,国库入不敷出,下江顾简直劳民伤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