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月经了。 初潮。 虽然课本上有介绍过,老师也讲过,我并不陌生。 但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我还是慌了神。 我去找何小莲:「可以给我一个卫生棉吗?」 她正拿着手机玩斗地主,头也没抬:「自己去楼下买。」 「我……我不知道买哪种。」 「真是蠢得要死,你就拿纸巾垫着……哎呀!这把又输了!就是你来捣乱,晦气!」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 何小莲白了我一眼:「谢清婉,你都来那个了,我看可以早点嫁出去,省得天天看着心烦!」 「妈!」谢承志突然尖叫着跑进来,「厕所里有好多血,好吓人!」 我赶紧解释:「因为我是女孩子,每个女……」 「闭嘴!」何小莲大声吼道,「你还要不要脸啊,居然好意思跟男生说这种事!」 我脸一热,莫名的羞耻感爬满我的全身。 谢承志懵懂的看着我:「是你的?你受伤了?」 「别问别问,」何小莲赶紧拍了他一下,「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去玩吧。」 她把谢承志打发走,转头对我一脸的凶神恶煞:「还发什么愣?快点去打扫干净!」 我不敢违背她,战战兢兢地开始收拾。 但由于只垫着纸巾,很快,我的裤子被染坏了。 何小莲不停的掐着我的手臂,又是一顿痛骂,那些字眼根本不堪入耳。 骂完后,她让我用手洗干净。 我一边掉眼泪一边洗裤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晚上我爸回来,看见我哭红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谢承志抢答:「她受伤流血了!」 「去去去,瞎说。」何小莲笑了起来,「是清婉来那个了,女孩子长大了。可她不懂,吓得哇哇哭。」 我爸没当回事。 他非常相信何小莲,再说他刚升职,工作忙压力也大,哪里还有空管我。 我很想否认,但何小莲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架势仿佛我只要一开口,她就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想起她在我手臂内侧留下的掐痕,我硬生生把话给咽下去。 这一晚我几乎没睡,隔一个小时就要起来换纸巾,生怕把床单也给染坏了。 直到第二天,何小莲才大发慈悲的扔给我一包卫生棉。 「每个月就用这一包,省着点。谢承志前段时间报了架子鼓培训班,你爸还没发工资,家里没钱。」 我默不作声的接过。 起码比用纸巾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