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哥、三哥的人高马大、二哥的中等人材、五弟的清秀不同,李四虎脸上总挂着笑意,有种痞痞坏坏、摸不清心思的感觉,身材看着匀称、却很虬实有力的那种。 春草看着看着不由得脸红了,若是没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个李四虎长得还算挺好看的,更让春草意外的是,他还识文断字会记账,这样的人,怎么也算得上十里八村的好儿郎。 男人没有盖被,就那样单薄着夹衫躺着,现在是夏末,自己盖着被子都嫌冷,他一定很冷吧? 春草沉吟片刻,决定把自己的褥子让出来,给他盖上,这个季节,得了风寒是会死人的。 春草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小心翼翼把身下的褥子抽了出来,下了炕,趿拉着鞋子,走到炕稍,把褥子小心翼翼盖了上去。 没有醒,完美。 春草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不小心一脚踩在了灶坑儿边,吓跑了一只到灶坑边取暖的老鼠,飞一般的窜了出来,吓得春草“嗷”的一声跳起来,膝盖重重磕在了炕沿下,疼得眼泪又掉下来了。 “磕疼了吧?”汉子一下子从炕上窜了下来,跑到了春草身边,想要扶春草,又尴尬的不敢扶,张着双臂,不知所措。 “我没事,被、被耗子吓着了.......”春草老实答道,突然意识到,男人不是睡着了吗?醒得这样快?还是跟她一样,根本就是装睡的...... 春草吓得立即爬上了炕,把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像被吓的乌龟一样,说什么也不肯露头了。 男人嘴角不由上扬,小媳妇,还挺有意思的。 李四虎回到了炕稍,把小媳妇好心给他盖的褥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闻着残留在褥子上的阳光般的皂角味道,李四虎竟感觉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又窝在被窝一会儿,春草的身子又如蛆虫般蛹动了,尿意层层上涌。 从被打晕扔进驴车,到进老李家家门,春草已经一天零半宿没上茅房了。 任凭春草把两腿如麻花般的拧在一起,仍旧压抑不下去越来越膨胀的尿意。 春草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下了炕,轻脚趿拉上破布鞋,借着窗纸破洞映进来的微弱月光,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迈过门槛,却一脚踩了半空,身子猛的向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一条胳膊从身后揽了过来,把春草的身子扶正,在耳边低声道:“咱家屋外是堂屋,地势比卧房低,小心别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