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这样的回答,炎帝怔了怔,心中掀起一丝狐疑。 不对啊,怎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自家儿子自家知道。 虽然这小子平时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说话大点声都不敢,可一旦听到要考试,哪次不得硬着头皮向他求饶? 可这次…… 炎帝直直看着王安,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皇儿,你不会是……脑子也摔坏了吧?” 炎帝记得,王安当初是被人从马背上射下来。 若是摔坏了脑子,好像也挺正常? 想到这,不由悲从中来。 老天爷,我王祯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么惩罚我的儿子? 有什么报复你冲我来啊! 王安眼角抽了抽,面上却作出一副乖巧恭敬的样子: “回父皇,儿臣脑子没坏,儿臣只是想到,父皇为了此事,一定没少受群臣非议,所以……儿臣一定要为父皇争口气,保住我皇家颜面!” 这并不奇怪,虽说前任是个行事肆无忌惮的大纨绔,但对于自己的老爹,却从小带着几分畏惧。 所以,在炎帝面前,他一向都是这副乖巧模样。 只是,炎帝却震惊了。 这家儿子,平日在自己面前,照着书本都读不顺一句完整的话。 可如今,竟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 这让炎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家的儿子,肯定脑子摔坏了,也就是俗称的脑残。 不过,脑残好啊! 和他往日不学无术,愚不可及的表现比起来,如今虽然脑残,却反而看起来更加正常了。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炎帝倍感欣慰,忍不住赞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就是有志气!” 顿了顿:“朕答应你,若你能夺得头筹,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竭尽全力,必不使父皇失望!” 王安大喜,赶紧打蛇随棍上。 皇帝的许诺,可是意义非凡,对于自己将来的发财大计,大有裨益。 “嗯,朕相信你。”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看到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炎帝仍生出几分豪情: “明日就是大典,时间有限,皇儿好生准备一下,朕还要去往坤宁宫,将你脑残……咳咳……醒来的消息,告诉你母后。”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走那么快干嘛?做贼似的……我还没说代我向母后问安呢。” 王安看着炎帝急匆匆的背影,不禁嘀咕了一句。 “殿下……” 就在这时,门外小心翼翼进来一道身影。 这是前任还算信任的两个下人之一,侍读太监郑淳。另一个则是婢女彩月。 看到王安背靠床榻,郑淳肩膀一抽一抽,忽然“哇”的一声,冲过来扑在王安大腿上,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呜呜……太子殿下,你总算醒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滚!本宫还没死呢,号丧啊!” 王安顿时脸就黑了,要不是没有力气,他非得一脚将这混蛋踹下去不可。 “殿下息怒,奴婢这是高兴,呵呵……高兴!”郑淳抹了把鼻涕,又哭又笑。 王安看到他唇上残留的鼻涕,忍不住一阵厌恶,摆了摆手: “行了,本宫没事!彩月,去给本宫收集一下,恵王以前的诗词文章,本宫要用!” 恵王也就是六皇子,素有才名,号称京城第一才子。 明日抡才大典,最强的对手就是他。 彩月应了一声,匆匆转身出门。 半个时辰后,恵王发表过的诗稿,全部到了王安的手上。 “就这……” 王安随意挑选几篇看了,便丢到一边。 水平倒还可以,只是斧凿的痕迹太重,和前世他读过的那些名篇想比,有如云泥之别。 不知道前世那些诗词大贤,知道自己用他们的大作,吊打恵王,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大骂自己杀鸡用牛刀? 跳就跳吧,难道他们还能穿越时空不成? 王安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一阵疲倦袭来,直接倒头就睡。 长夜漫漫,独自安眠,钢铁直男睡觉的习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次日一早,天刚亮不久,炎帝就派了太监总管李元海来东宫,奉旨让王安起床。 对于这家这个儿子,炎帝是清楚的。 如果没有人督促,他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哪还怎么参加抡才大典? 可李元海到了寝宫一看,顿时傻了眼。 只见王安早已起床,正对着镜子,在彩月的伺候下换衣服。 “李公公早啊。” 王安随口打了声招呼,多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习惯于早睡早起。 哪怕身体有伤,这个习惯也是雷打不动。 眼看太子殿下居然破天荒主动打招呼,李元海雪白的眉毛抖了抖,赶紧作揖回礼: “老奴见过殿下……陛下有旨,让殿下用过早膳,即刻前往宣和殿,参加轮才大典。” “行了,本宫都知道。” 王安刚好穿戴完毕,转身面对李元海:“公公来的正好,不妨帮本宫看一下,这身行头够靓仔吧?” 王安对自己如今的造型很满意。 唇红齿白,身穿莽袍,束发金冠,妥妥的当世美少年。 虽说前任是废材了一点,不过留下的这具皮囊,倒还是有可取之处。 可惜李元海并不懂什么叫靓仔,不过,他还是猜出了大概的意思,笑着回应:“殿下继承了陛下的血脉,自然也有陛下的英武之气!” “英武之气……不错,本宫喜欢。” 王安恬不知耻地笑纳了,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早饭就不吃了,我们现在出发!” 反正等会儿到了大殿,也不会少了吃食,到时填饱肚子也一样。 |